每分每秒,都记得无比清楚。

“漫漫,我先去忙了,你早点休息把。”

挂断电话,贺屿的面上闪过一丝阴冷。

这么短的时间内,祝鸢已经和池景行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他太知道祝鸢是怎样一个绝色,太知道以她的姿色,想要留在池景行身边有多么容易。

小舅妈……

狗屁小舅妈!

他狠狠一拳打在玻璃上,痛苦地闷哼一声,把房间里的小清吓了一跳。

可这痛,却带给他一种别样的愉悦。

祝鸢是他的女人!从前是!以后,也只能是他的!

贺屿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烧尽了他努力维持在表面的理智。

他拿起电话,打给林兰。

“兰姨,是我……”他哑着声音道,“我卧室里有个东西,麻烦你去帮我拿一下。”

:偷盗

池景行出差的这段时间,祝鸢回归了原本的生活节奏。

她还是会抽时间去音色驻场,只是改到了周末场,平时下了班就去医院陪陪父亲,偶尔和时麦一起逛街约饭。

时麦最近有些困扰,她和程牧结婚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回家给长辈们倒茶,于理不合。

但她又实在排斥和程牧一起回家。

祝鸢想到那天在山庄,程牧好几次给自己解围,默了默,开口劝慰闺蜜。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不如换一种心态和他相处,也许你会轻松很多。“

时麦看着祝鸢瞪大了眼睛。

“哇,鸢鸢,也就几天不见,你的境界和道行都到了这地步了?”

祝鸢轻轻拍了她一下,两人笑作一团。

祝鸢听见自己久违的轻松笑意,几乎快要忘了一件事——

老天从来没有打算放过她。

回家洗了个澡,祝鸢看见手机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拧了拧眉,觉得号码有些熟悉。

一个念头从大脑中划过,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来了,这是贺屿曾经的号码。

他的阴魂不散让好不容易放松一些的祝鸢瞬间紧张起来,她死死握住手机,心跳渐渐加速。

剧烈的震动再次从手心中传来,不过,这次不是贺屿打来的。

她看着那串极短的号码,心内一滞。

“喂,请问是祝鸢小姐吗?这里是槐安路派出所,你母亲林兰涉及偷盗等违法事项,需要你过来一趟。”

祝鸢的大脑轰鸣一声!

她挂断电话,抓起一件外套便焦急地冲出了门!

坐在的士上,祝鸢的心跳狂跳不止,语气里也带着哭腔,“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

手机再次在寂静的车厢里震动起来。

是贺屿。

祝鸢接起电话便颤抖着声音警告他,“贺屿!我妈要是出了事,你信不信,我和你拼命!”

贺屿温柔浅笑,语气却带着一丝病态的疯狂,“信啊,我怎么不信,鸢鸢,我爱你,你和我拼命,我就把我的命给你。”

祝鸢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知不觉汇聚在眼底,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

命运总是喜欢在她稍微有所松懈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她致命一击。

出租在派出所门口停下,祝鸢挂断电话冲进所里。

此刻的她头发微乱,一身棉质的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开衫。

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的搭配,但落在旁人眼里,依然美得触目惊心。

值班小哥看呆了眼,好半天才问道,“你是……你是不是受什么欺负了?来报案的?”

她的模样实在太过我见犹怜,泫然欲滴。

祝鸢颤着声音,“我是来找我妈的……”

值班小哥了然,“你是祝鸢是吧?跟我进来。”

几分钟后,祝鸢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下午,林兰在贺屿家里打扫卫生,然后,贺屿那支价值百万的名表就不翼而飞了。

家里其他佣人声称,贺屿从来不许他们进入他的卧室,只有林兰一个人去过。

随后,他们就在林兰卧室里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支名表。

贺屿家里的几个佣人也来了现场,此刻正做着笔录。

“不可能,”祝鸢斩钉截铁,“我妈不可能偷贺屿的东西,她不可能……一定是贺屿故意陷害的,警察先生,只需要调取贺家监控,一切就都明白了!”

一道声音从背后沉沉响起。

“我的家里,从来没有监控。”

祝鸢一怔,回过头,贺屿不知何时到了这里,此刻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视线锁定着她。

“祝鸢,人证物证俱在,要不你百度一下,盗窃价值超过百万,需要坐几年牢?”

明明是那样清风霁月的一张脸,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缱绻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