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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行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笑意,落在贺屿的身上。

程牧看了他一眼,用胳膊撞了撞他。

“陪我去河边打点水过来。”

池景行挑挑眉,站起身子,跟着程牧一起向河边走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程牧像是想起了什么,“昨天去参加了个应酬,你猜我碰见谁了?”

池景行点了一支烟,没搭理他。

程牧笑得一脸荡漾,“沈氏财团的沈玥如,人家从前哪儿瞧得上我这种没实权的破二代啊,昨天你猜怎么着?人家专门过来给我敬酒,我还纳闷咋回事呢,结果人家聊了两句,就开始问起你了。”

池景行皱了皱眉。

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见沈玥如是什么时候了。

程牧“啧啧啧”了两声,“我看啊,就没有你池家大少爷拿不下的人。”

池景行这下才嘲讽地笑了笑。

“池家大少在英国,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牧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知不知道池焰最近在准备回国的事?”

池景行的动作顿了顿,“知道。”

“他回来,总不能丢下怀孕的妻子一个人在国外,景行,你可得悠着点儿,要是再被你家老爷子抓住什么错处,池家的产业就得被他抓住空子钻进来。你就当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想想你爷爷。”

当初池老爷并不看重池景行,只有当时还在世的爷爷心疼他,弥留之际,要他好好看住池家的家业,不要被外人夺了去。

池景行的眸中划过一丝沉痛,随即消失不见。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池景行忽然开口问道。

程牧注意到,他问的不止是池焰,后面还有个“们”字。

他想了想,“前天我妈顺嘴提了一句,好像是苏梨的胎有些不稳,担心是英国那边的气候问题,想回来养胎。”

“那真是恭喜了,”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为池家绵延后代,真是功不可没。”

程牧好笑,“你抓紧时t间,也可以。”

池景行挑眉,“祝鸢以什么名分生?”

程牧停下脚步,像是察觉到什么,语气揶揄。

“我说的是你和沈玥如的联姻,你怎么一下子就想起祝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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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祝鸢帮忙整理吃饭要用的餐桌,忽然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小声说道,“呀,我手机呢?”

时麦皱眉,“你刚才不还拿着给兰姨打电话吗?”

她顿了顿,恍然道,“会不会是你刚才捡树枝的时候顺手放在一旁忘记拿了?!”

祝鸢这才想起来,连忙往后走,“等我一下,我回去拿手机。”

沿着来路返回,祝鸢好不容易才在刚才的地方找到了手机。

果然是被她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忘了拿。

她拍了拍手机上面的灰尘,刚一转身准备往回走,脚步忽然顿下。

不远处,贺屿站在那里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祝鸢的脸上瞬间浮起一丝防备,皱眉看了他一眼,向旁边的路走去。

可贺屿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祝鸢不由得笑出了声,抬眼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

“贺先生不会打算在这里和我纠缠什么吧?”她语带挑衅,“尹漫就在距离这里几百米的地方,要是你不怕她知道,我也无所谓。”

贺屿却不答反问。

“祝鸢,你以为池景行真的把你当回事?”

祝鸢没有说话,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倒想听一听,他会说出什么话自以为能刺激到她?

贺屿咬了咬后槽牙,脖间浮起一道道青筋,饶是如此,他依然克制着自己说话的语气,尽量柔和。

“池景行以前的女朋友马上就要回国了,你只是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罢了,当真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吗?他真正爱的人另有其人!”

祝鸢似乎很轻松地笑了笑,反问他,“所以呢?”

贺屿眸色微沉,“你不在乎?”

“不在乎。”

她上下打量了贺屿几眼,这种淡漠的眼神让贺屿觉得自己整个人在她面前就是透明的,没有任何存在感。

随后,她什么也没说,绕过他准备离开。

贺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祝鸢脸色沉了沉,声音带着愠怒。

“我说三秒,你再不放开,后果自负。”

贺屿却用力握紧,“祝鸢,你愿意做他的情人,为什么不愿意跟我!”

“三。”

“我至少是爱你的!他能给你的钱,权利,包括你爸爸的所有治疗,我都可以给你!”

“二。”

“祝鸢!”

“一。”

话音刚落,祝鸢手腕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