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恩站在外面,池夫人目视前方,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开口。

“照顾好景行,公司的事……别这么拼命了,身体要紧。”

陈明恩一怔,还是回答了“好”。

陈明恩转头看着池夫人离开的背影。

即便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走起路来依然是那么高傲干练,但陈明恩就是莫名觉得,那个一生要强的女人,此刻忽然变得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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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陈明恩第一时间走上来:“池少,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好一些了吗?”

池景行没有回答,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祝小姐昨天把您送过来的时候情况紧急,只剩下这个病房了,有些小,池少将就一下。”

池景行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

“祝鸢呢?”

陈明恩愣了愣,道:“昨天晚上夫人过来了一趟,所以祝小姐先走了,现在可能在上班。”

池景行皱了皱眉?

没过一会儿,他冷笑了一下。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他多少年都没感冒过的身子竟然发烧了,而他的母亲竟然还会来医院看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祝鸢走进来。

“池少,你醒了啊,”她将手中的银色保温桶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我熬了一些汤,你睡了一天,应该有些饿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保温桶。

没有得到池景行的回应,她回过头看向他。

却对上了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介意

池景行的眼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半晌,池景行幽幽地看着她。

“祝小姐无故旷工,是不是应该扣绩效?”

祝鸢:“……”

陈明恩有些没忍住,小声地笑出声来。

池景行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去,陈明恩悻悻然闭了嘴,转移了话题。

“池少,您先吃饭,我去外面等您。”

陈明恩出去以后,病房里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静谧,祝鸢站在池景行的病床旁边,饭盒里的香味幽幽地传了出来,两个人都彼此沉默着。

池景行见她迟迟不动,皱了皱眉。

“你不是给我送汤么?”

祝鸢“哦”了一声,有些无语地把汤倒了一碗出来,递给他。

“小心些烫。”

池景行微不可闻地勾了勾唇。

这抹淡笑落在了祝鸢的眼里,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只好慌不择路地转移视线,一言不发。

吃完饭,祝鸢收拾好饭盒,忽然看见了沙发上的手套。

“啊,”她小声惊呼了一声,“原来掉在这里了。”

她拿起手套放进包里,再抬起眼时,又对上了池景行那双沉沉的眼神。

忽然,病房门打开。

是陈明恩,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在见到祝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怔了怔,随即恢复正常。

“祝小姐,这是池少的私人医生赵医生,过来给池少看一下。”

祝鸢点点头,侧身让他们进去,随后退出了病房。

还没来得及关门的时候,祝鸢听见了赵医生的声音。

“这应该是你这段时间来第二次发病了,有些不乐观……”

祝鸢怔了怔。

她想起那天晚上,池景行在她面前第一次失去神智的时候,第二天起床,她就听见了这道声音。

看来那天说话的人就是这个赵医生。

祝鸢呼出一口气。

她昨晚没有猜错,池景行就是发病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好发烧,人没有力气,恐怕祝鸢又要经历一场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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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池景行的面色有些沉,因为生病而失去血色的脸显得更冷冽了几分。

赵医生说道:“从苏梨回国开始到现在,你已经发了两次病了,我认为你有必要再做一次彻底的精神检查。”

提到t苏梨的名字,池景行皱了皱眉。

“和她没关系。”

赵医生显然不相信。

“是么,那为什么苏梨才回来……”

“苏梨流过产的事,你知道吗?”

池景行忽然打断了赵医生的话。

赵医生愣了愣,眼神有些闪躲。

池景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什么回事,忽然冷笑了一声。

“所以这件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赵医生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赵医生看了他一眼,“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你发病的时候神志不清,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就连苏梨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