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加个微信吧,你是小舅的女朋友,现在又成了我的同事,以后保不齐,咱还是一家人呢。”

祝鸢怔了一会儿,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不过,她确实还是挺喜欢尹漫的。

她点开微信,“我扫你吧。”

-

池景行回到海市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下了飞机,回公司处理了点事,像是想到什么,他从系统里点开财务部的人员情况。

祝鸢的名字在最下面,更新时间是上午11点。

他随意睨了一眼,关掉界面,处理公事。

陈明恩走t进来,“池少,车和包都已经给祝小姐了。定制的首饰还在赶工期,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到。”

池景行“嗯”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

等到陈明恩快走出去时,他才懒懒问道,“她说什么了?”

陈明恩顿了顿,如实回答,“祝小姐说谢谢您,看上去……挺平静的。”

池景行从前不是没有过女伴。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难免要参与各类应酬,女伴有时候是必需品。

有过知名影后,富家千金,或者是商界女强人。

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有祝鸢这样淡定,在收到池景行那些象征着“结束”的礼物时,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看和不甘心。

只有祝鸢,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池景行也不错愕,抬了抬嘴角,似笑非笑。

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池景行阖上手中的文件。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杜春华,以及站在她身后的祝鸢。

今天的祝鸢穿了一套小香风的职业套装,上好的材质和版型衬得她的身材修长曼妙,微卷的长发利落盘起,画了个极淡的妆容。

池景行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沾染半点情欲,却让祝鸢始终觉得有些痒。

她被他注视着,就像在欣赏一件上好的雕刻作品。

杜春华笑着道,“池少,这是我们财务部门新来的祝鸢,想必陈特助已经和您汇报过了。方才我带着祝鸢去公司其他部门转了转,认了个脸熟,方便以后的工作开展。”

池景行“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钢笔,在好看的手指间转了一圈。

他的瞳孔漆黑深邃,看向她的时候,里面似乎有某种暗潮涌动。

“希望祝小姐能在池氏大展身手,”他淡笑道,“我很期待。”

祝鸢微微颔首。

“我不会让池少失望的。”

池景行笑容加深。

“祝小姐最好,言出必行。”

……

上班的第一天,终于应付完公司的社交礼仪,祝鸢坐在工位上按了按太阳穴。

她实在有太久没有接触人际关系,笑得脸都快僵了。

不过,她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新的公司,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临近下班时,她拿起自己的包收拾东西,冷不丁看见里面那个蓝白相间的车钥匙,神情顿了顿。

这是池景行送给她的礼物,或者,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补偿”。

祝鸢面无表情地勾唇笑了笑,这样的男人在床笫之事上一向很大方,也很知轻重。

她这样的普通小白领,若是动辄开个几百万的跑车,只会惹人非议。

常规款的宝马,既不丢了他的身份,也不会让她被人看轻。

她合上自己的包,和周围的同事简单颔首后,离开公司,驱车回家。

车水马龙的公路上,白色的宝马徐徐而过,红绿灯下的车辆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祝鸢听着舒缓身心的歌,安静地等待着绿灯,心无杂念。

而池氏集团大楼耸立在一侧,高耸入云,反光的镜面玻璃把整条街都照射得很亮,池景行站立在20楼的会议室里,身影修长,星眸剑眉,神色宁和淡漠,懒懒地扫过会议室的众人。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的、完全没有交集的航道。

落日光晕刺眼,池景行随手将百叶窗合上。

同一时刻,绿灯亮起,祝鸢轻踩油门,疾驰而去。

:聚餐

祝鸢平静地度过了几天。

她每天循规蹈矩地上班,下班后顺路去看望父亲,回到家给母亲打视频,偶尔买一些菜回来做饭,但更多的时候是点外卖随便应付一下。

有时候,祝鸢自己都恍惚中以为,生活似乎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在监狱里的绝望和无助横冲直撞地搅乱了她的梦境,她在一片冷汗涔涔中惊醒,依然会惧怕得心慌发抖。

她的枕头底下一直放着关于她那起案件的所有报道和书面文件,她几乎可以准确地记得哪个字在哪一页的哪一行。

在无边的黑夜里,祝鸢在噩梦中醒来后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