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点开,就被一旁的池景行夺了过去。

是刚才的周麒发过来的消息。

【祝鸢,你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你人了?】

【我问了他们也说没看见你。】

池景行冷着脸把这个人给拉黑了。

祝鸢:“……”

她皱眉看着池景行。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无理吗?”

池景行忽然垂下眸来。

月光洒落在他的眼底,似有繁星点点。

醉意染在他的眸中,倒映出一片星河。

“我就是很无理,祝鸢,我不想看见其他人看你。”

祝鸢不想和他过多废话,转身就要走。

池景行跟在她后面。

“祝鸢,我醉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祝鸢头也不回。

“不可以。”

池景行又说:“那可不可以送我回你家?”

祝鸢蹲下脚步。

池景行说:“你之前说过的,可以让我和乐兮鹤兮见面的,你答应我的。”

祝鸢:“但不是现在,池景行,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

“也没多晚,”池景行说,“你还可以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玩游戏。”

祝鸢不想和他说话了,她径直离开,刚下楼,就看见了还在门口等着的周麒。

看见祝鸢,他很快走了上来,两眼放光:“祝鸢,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半天呢。”

见祝鸢没搭话,周麒又说:“你开车没有?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祝鸢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又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好啊,那就麻烦送我和祝鸢一起回去吧,我也要去看看孩子。”

周麒看到池景行,愣了。

“请问你是?”

池景行面不改色吗·,只是眼神有些冷,全然没有喝醉的迹象。

“我是祝鸢孩子的爸爸。”

:叩首

池景行说得很理所当然。

虽然这是事实,但多少让祝鸢觉得有些难堪。

刚刚祝鸢才跟周麒说了自己没有丈夫,现在孩子的爸爸就出现了。

周麒自知理亏,看了看池景行和祝鸢之间的情感流动,也推测出什么,于是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哥,误会了,误会了,那个啥,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空一起玩。”

周麒走后,祝鸢回原先的包房找了一下,时麦没在。

她的电话适时打来:“鸢鸢,你在哪里?找你一圈儿了都。”

祝鸢不想让时麦看见自己和池景行在一起,便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等挂断电话,祝鸢才想起。

自己现在是没车的。

而池景行喝成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开车的。

想了想,她还是回头问道:“我打车回去,你呢?需要我给你叫个代驾吗?还是打电话给陈明恩?”

池景行看了她半晌,终究没有像刚才那样无理取闹了。

现在有些晚了,祝鸢还要回去陪鹤兮和乐兮。

他说:“我看着你坐车走,我自己会叫人的,放心。”

祝鸢没什么担心的,转身就走。

这么活生生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她叫了网约车,池景行目送她上了车,看了一眼车牌号,站在原地看着祝鸢离开。

祝鸢看着后视镜里池景行渐行渐远、越来越小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一阵鼻酸。

她想起霍与川和时麦都问过她的一个问题。

回国这么久,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原谅池景行吗?

或者说,换一种说法。

从来没想过和池景行重修旧好吗?

祝鸢不知道要怎么说。

旁观者轻,轻松的轻。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切身体会到,自己当年,到底受了多少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

甚至在祝鸢刚回国的时候,看见池景行的影子,听见他的声音,祝鸢都会害怕。

当初离开时候的绝望太深,以至于整整五年,每当祝鸢下定决心放过自己,也放过他的时候,那些情绪总是会冒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

不要再相信他。

不能再相信他。

她现在已经输不起了,她有乐兮和鹤兮,有母亲需要照顾,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和池景行之间的感情了。

到家的时候,乐兮还没睡。

林兰说:“这孩子总是要等你回来才睡。”

鹤兮倒是已经睡了,鹤兮很像以前的祝鸢,心眼大,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睡眠好。

乐兮却总是心事重重的。

尤其是乐兮知道池景行就是自己的爸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