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喜欢你

生怕吵架似的,边上多余人物schreyer用美腔说了句:“她身上应该有伤,走路不对劲。”

说完,弯腰递给徐先生膏药和碘伏,并不敢直视这个男人。

当事人黎影下意识点头。

徐敬西手从西裤兜拿出来,未压下的怒意无端冒起更盛,手背盘缠的青筋缩引了下,想抽这个满面猛男胡渣样的糙汉。

“没规矩。”

schreyer没退开,等他一巴掌下来。

他有气,肉眼可见。

浑身冷戾寡情。

随后,徐敬西抄起一把椅子自她面前坐下。

千万不要惹他,谨记在心,古来,暴君都喜欢听美话,虽然他一眼看破,但他心情好会大发慈悲,小姑娘连忙将腿挪到他怀里,“先生,膝…膝盖。”

男人轻飘飘睨她一眼,“给人打还是摔?”

黎影没敢同他对视,低着小脑袋,呐呐:“我怎么知道你们谁和谁,当时有点乱,就摔了。”

单膝着地。

徐敬西眼神始终投注在她身上:“开心了吗,我多有良心,还给你们见最后一面。”

有什么?

有良心?

她沉默不语,温柔且小心翼翼地将腿尽量伸到男人怀里,试图消减他的坏脾气。

任他卷起裤脚,膝盖处的血粘连裤子,再起往上卷时,疼得她‘嘶’了声。

男人皱了皱眉,冷眼看向大保镖。

后者走去一旁,很快递上一把剪刀。

夜色寂寥,唯一的声音是游轮发动机机械潜于海上的嘈杂声,时不时一声呜哑地鸣笛。

那样一双矜贵的手可以对斗牛犬说下手就下手,扭头,也可以细致裁剪裤子面料,一寸一寸剪得整齐。

黎影心情复杂,不知道此刻该感动多还是忌惮更多。

看着紫红一片的斑驳血迹,小姑娘向来皮嫩,夜里一点摩擦都留痕几天,不说磕在硬实的马路大道。徐敬西拧开碘伏瓶盖,“你知不知道你难养。”

语气十分不友善,甚至带了点嫌弃。

知道。

小姑娘默默低下了头:“对敌人,先生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强製性…”

男人眸色一冷。

“怎么?又担心上他了?”

反问。

他从不会正面回答问题,不受掌控。

用几个字把她后面的话堵回去。

特别是‘又’字。

这让黎影搭腔越发没底气:“没担心。”

男人冷笑,将碘伏一点一点倒在她膝盖:“还真如他说的,你会挡在我们中间护他不成?”

黎影只是坐在那里,慢慢说了句:“只是希望您不要犯错就好…”

话,是对徐敬西说。

他可不乐意听,上药的动作果断停下,直勾勾审视她。

“就凭他喜欢你,他想带走你。”他说,“有的没的给他背负怎么了,还有要问的吗。”

双唇薄而淡,声音阴沉刻薄,说得让人毫无反驳之力。

一点不避讳,也不怕她此刻觉得他卑劣霸道。

吓得她动了动唇,眼前祖宗强势的气场,哪怕只是坐在简单的红木椅内,挺拔身躯背光,阴影笼下来全罩住她,话彻底卡在喉咙骨,问不出一个字。

徐敬西看她这副模样,嗤然然:“说说,音乐好听吗?”

她下意识摇头。

徐敬西嗓音缓慢从容:“我说没说过,不乐意你们见面玩到一起。”

实在记得深刻。

她询问:“所以,你是霸占心起,封死他所有的后路?”

说着,黎影抬起眼眸,看眼前的男人。

他表情坦荡自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正给她的膝盖伤口缠裹纱布,指骨微垂,打纱布打了个随意的结:“你可以这么认为。”

坦荡承认。

看着膝盖的结,她低下音量:“不温柔。”

这话,徐敬西听得眼皮微抬,睇她。

“我的人,能让别人碰到一点?”他优雅拧了下碘伏瓶盖,随意丢开,“我能让他带走你么。”

强势的双连问,让人无法张声去回復。

徐敬西双手突然捧住她的脑袋,逼迫她抬起来看人,妥协地,她抬起,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睛,瞳孔正一点一点地缩引,她看到了几条细细的红血丝。

“除非是你自愿,自愿帮他,否则,他这辈子都没有退路,听明白吗。”

‘自愿帮他’四个字毫无逻辑,却理所当然般从他唇间溢出来。

可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遇上刘怀英,他都如此,不讲道理,不讲逻辑。

她一个字一个字交代:“只是害怕大家出事。”

那些话,徐敬西盯着她的眼睛才说,非要她好好听,哪怕她眼含泪花:“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