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盐水鸭的曹家老店比最初大了不少,这些年南京城生意好做的很,随着大明的繁华和商业越加发达,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过,这对于在街头做买卖的店家来讲同样是件好事。

几年下来,曹家老店的门面外面瞧上去还是和当初差不多,但里面却扩大了不少,老板赚到钱后特意把后面的院子给买了下来,然后打通扩大了面积。

如今的曹家老店已是南京城最有名的盐水鸭铺,每日里来往顾客不少,除了招牌盐水鸭外,一直被朱怡成心念念的鸭血汤如今也早有了,这玩意是用鹅血汤改良过来的,价格便宜实惠,口味也极好,没用多久就成了南京城里的一绝。

靠着这铺子,曹家眼下也算是殷实的商人之家,其实曹家中最有出席的并非是老大,反而是离开南京的老二。当年曹小二听了朱怡成一席话,离开南京去了上海创业,现在在上海开办的曹家老店分号已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每一个到上海去的人几乎都会去那边品尝一下正宗的盐水鸭和鸭血汤,生意规模是南京总店的一倍还多。

曹家老店之所以有名,不仅是他家的盐水鸭和鸭血汤真材实料工艺讲究,至于价格也比较亲民的因素离不开,但更重要的还是当年朱怡成一时兴起写的店名,这副店名后来被老曹家做成了招牌,虽然朱怡成并没有落款,但是很快就被有心人认了出来。

当这个消息传开后,当得知曹家老店的招牌居然是大明皇帝朱怡成所写,这无异于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广告,别说曹家老店的生意原本就不错,这一下子生意更越发的好了。

按着习惯,朱怡成在街上走了一圈,随后就去了曹家老店。他也算是这家店的老客了,进了店中,看着满店的顾客,同时感受到店内外扑鼻的食物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今日,朱怡成并没有去楼上的雅座,直接在楼下找了一处坐下,等了一会儿,点好的鸭血汤和一碟盐水鸭端了上来,拿起筷子吃口鸭子,再喝一口鲜美的鸭血汤,美味令朱怡成一时间忘却了烦恼。

店内的生意极好,若大的店堂中几乎坐满了顾客,做外卖的窗口也排着不少人等着里面的店员切鸭子。朱怡成有滋有味地吃着美食,耳边传来顾客的交谈声。

这些交谈无非是井市家常之类,毕竟曹家老店生意再好也只是一家卖盐水鸭的,真正的大户富豪人家平日里尝一尝没问题,但很少三天两头来的,一般就算请客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大多不是去状元楼就是太白楼这样的大酒家。

所以,在这的常客大多都是普通人,或者是一些做小买卖的生意人等等,曹家老店东西滋味好,价格也不贵,不花多少钱就可以美美地吃饱肚皮,所以成了这些人最好的去处。

“近日我大明似乎有些不太平呀。”一个身着普通的男子说道。

“不太平?没有吧。”坐在他边上另一个胖胖的男子皱眉:“眼下满夷已被赶出了中原,这天下眼看着就得大定了,何来的不太平?”

“我说老王,老蒋指的是官场。”胖子话音刚落,另一个瘦小的汉子顿时就笑了起来。

胖子顿时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随后用不屑一顾的表情道:“这叫什么不太平?依我看啊!这才是太平!”

“老王你不会是酒喝多了说胡话了吧?”那老蒋疑惑道:“眼下这南京城里乱哄哄的,每天都瞧着有人被抓起来,听说南边闹的还厉害,一个州府上下当官的还有那些吏员被抓了十之八九,弄的官府办事的人都没几个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做小买卖的,原来去其他州府办事到衙门登记最多一个时辰,可现在倒好,排半天的队都轮不上,白白耽搁了做买卖的时间,这还叫太平?”

“你呀你……。”胖子老王顿时摇起了头,满面的鄙视:“我说老蒋,你就贪这几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不知道的也算了,我们哥几个谁还不知道谁呀!你做的那点买卖一个月辛苦下来能赚一百元不?弄的你一月能获利百万似的,这排队你就排吧,半天算得了什么?”

“耽搁半天买卖难道就不是钱?”老蒋顿时就急了,当即反驳道。

“你懂个屁啊!”胖子老王见老蒋还不开窍,忍不住骂道:“眼下朝廷这样是为了什么?你别一天到晚眼珠子里就那些小钱,这朝廷的事也不好好打听打听。福建大案你知晓么?你晓得朝廷为什么突然抓了那么多当官的?”

“这个……听说福建那边有官员贪了些钱……。”这老蒋是标准的小生意人,对于其他事平日很少关心,当即想了想道。

这话音刚落,胖子老王就哧笑起来,那边上瘦小的汉子也忍不住笑着不住摇头,瞧着他们这副样子,老蒋有些不明白了,连忙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呀你,老蒋,你大字不识几个也就算了,这平日里至少找人给你读读报啊!你瞧瞧,这事报上登了好几天了,你居然连这都不清楚。”

听瘦小汉子这么一说,老蒋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对方说的没错,他的确不怎么认识字,所以做了买卖也只能做些小买卖。

“好好好,就你能,你认识的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