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成的人虽悍不畏死,可依旧无法抵住官兵的进攻。拼杀在前的那队长在几个官兵夹击下已倒在血泊之中,就连田文勇也全身带伤,带着人只能节节后退。

“洪爷,看来要抵不住了……。”

退到山壁处,朱怡成的人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就连朱怡成的左臂也破了道口子,伤口火辣辣的阵阵抽痛。手中的宝剑也没力气挥舞,只能勉强提着抵挡一二。

朱怡成惨笑着看着四周,再瞧向那些逼来的官兵:“老田,是我大意了,今日对不住兄弟们……。”

“洪爷说哪里的话,如不是洪爷我等早在杭州就死了,这些日子的逍遥都是赚的。”田文勇挡在朱怡成,哈哈笑道:“再说今天老子也没亏,就算现在死也赚了好几个,只可惜以后没办法再跟着洪爷了。”

“兄弟们!大伙和这些清狗拼了!”说到这,田文勇大呼一声,带着剩余的兄弟朝一处猛突,他试图打破包围让朱怡成趁乱突出去,可左冲右突除了又倒下几个兄弟外依旧没有效果。

“尔等还不快快弃械投降,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白白丢了性命,除首恶外只要投降本官,本官可不追究!”见胜券在握,陈天安命令暂停进攻,包围阵列依旧保持,站在阵外他冲着朱怡成等人喊道。

陈天安现在断定朱怡成的身份不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他准备活捉朱怡成。对方能弃械投降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何况对方已走投无路,死活已全在己手。

如果是一般的土匪山贼,也许陈天安这么一喊就降了,可惜朱怡成这伙人的身份是反贼,更是当日义军中的精锐。以他们做下的事是根本就没活路的,所有人心里全清楚。凭着陈天安这番话根本就糊弄不了他们,陈天安连喊三次,朱怡成非但不投降,更借着这机会抓紧喘息回复力气,握着武器做好继续搏杀的准备。

带着惋惜看这剩余的十多个反贼,陈天安摇头叹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成全尔等,给本官杀!”

“杀!”

“杀杀杀!”

交战的双方用尽力气大喊,田文勇更是把朱怡成护在身后拼命搏杀,一刀架开左边的武器,反手顺势划破对方的喉咙,也来不及看着对方那官兵捂着脖子倒下的样子,身子往左一晃,勉强躲过了右边来的刀峰。

最后的搏杀残酷异常,转眼间就有十数人倒下。明知最终是死,田文勇等人已爆发出了最后的潜力,在避无避的情况下情愿挨上一刀,也要砍死对方。

凶悍和亡命的打发使得官兵的伤亡直线上升,官兵攻击的势头不由得一缓。只可惜,仅仅几分钟后,随着流血的伤口把力气带走,和一浪紧接着一浪的攻击,田文勇他们再也支持不住了。

只见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有几个兄弟甚至在中刀后依旧合身向对手扑去,用手中残破的武器,或用牙齿和双手和对方同归于尽……此时此刻,朱怡成心中升起无限的悔恨,正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了如此结果。

“到时候了,自己的穿越之旅总算结束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呀。”朱怡成心中如此感慨,此时他已不再奢望能逃脱了,在重重包围下面对他的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擒,二是被杀。

被擒,也许还能活上些日子,这种日子绝对是不好过的。朱怡成不想再在那种无时无刻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未知中继续求活,就算这样他最后还是会被千刀万剐死的无比凄惨。

与其如此,倒不是自我了断干脆。此时的朱怡成已下定了决心,他站在最后,背靠着岩石,手中的宝剑紧握着,当战局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他会用这把剑送自己上路。

“老田……!”

终于来了,田文勇虽勇,可双拳难敌四手,他最终还是没避过阵亡的一刻。当看见田文勇没躲开攻击,被官兵一刀狠狠砍在前胸的时候,朱怡成忍不住脱口喊道,眼中的泪水更不由自主地落下。

“洪……。”田文勇勉强回头,满是鲜血的口中冲着朱怡成的方向轻呼,此时此刻又是几刀砍在他的身上,田文勇再也支持不住,扑然倒地……。

田文勇一死,最后的抵抗已基本结束,现在除了朱怡成身边的四个人外,其余人已全死光了。而这四人也是个个带伤,摇摇欲坠,或许官兵一个突击就能了结。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朱怡成惨然笑道,他提起手中的宝剑准备自尽。虽然这种事他从来没有做过,不过读过生物课的朱怡成清楚人的脖子有条大动脉,只要割断这条动脉就必死无疑。

割的时候会不会很疼?这动脉一破是不是血会喷出老高?今天太阳不错,喷出来的鲜血在太阳下会不会形成彩虹?那时候自己会不会看见这副“壮丽”的场面?而自己死后又会如何?自己这个乱入历史的人物会不会在这个时空留下一笔?也许在后世的历史书中会提到康熙四十七年,朱怡成、袁奇等人起兵起义,最终兵败而死的记载?而历史书中究竟会如何评价自己?是把自己归类于农民起义的英雄呢?还是归类于破坏民族大融合野心家?

短短的一瞬间,无数的念头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