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梦园的归来给予南京城的百姓们带来的振奋更甚于大明军队又在哪里打了胜仗,如今的大明已如日中天,基本所有大明人都已确信,满清彻底灭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至于胜仗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每个月都有捷报的消息传来,只不过这仗有大有小而已。

换句话来讲,大明打胜仗不是新闻,打了败仗才是希奇,尤其是作为首都的南京来讲,更是如此。再者,胜仗虽然鼓舞人心,可毕竟离着南京太远了些,而这支远航舰队的归来却是实实在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尤其是那些从船上卸下来的,来自于遥远美洲的产物,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就连那些同船来到大明的印地安人,同样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明和好奇。

“我瞧着这些印地安人和我们大明没什么区别呀,你瞧,那姑娘穿着打扮看起来就和大明的姑娘一模一样。”一个中年人踮着脚尖张望了半天,当他好不容易瞧清楚几个从船上刚刚登岸的印地安少女,话语中居然有些失望。

其实,如今的南京城,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就如历史上大唐的长安一般,汇聚着全世界各式不同的来客。

随着大明的开放,外来者在大明的数量不断上升,有人做过统计,仅仅是南京城里,西方各国的来客就有二三千人,如果再加上来自东亚各国,尤其是日本、朝鲜、琉球等等外,这些数量就更多了。

这还只是南京城,要知道上海那边的数量更多,如果再加上宁波、福州、香港、广州等各大城市,在大明的外国人甚至过万。

相比白皮肤,有着五颜六色的眼睛和头发的西方人,或者黑的如同煤炭的昆仑奴之类,印地安人无论从肤色还是长相都和大明人没多少区别。毕竟,从人种来讲,印地安人同样属于黄种人,既然是黄种人,那么当然不会有多少差别。

“你这话说的希奇。”一个年轻人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印地安人又不是欧罗巴人,当然和他们不一样,再说了,之前的报纸你没看过吧?报纸上早就介绍过印地安人了。”

“报纸?”那中年人顿时脸露尴尬,别瞧他穿着似乎不错,看起来像个员外似的,可实际上他发家也只不过就是仅仅这几年。在之前,这中年人还是土里刨食,有一顿没一顿的农庄家汉,遇到灾年的时候说不定就连地主家的租子都不够交的。

大明在南京复国后,随着朱怡成大力发展商业,南京城日益繁华起来。这中年人机缘巧合学着人做了些买卖,谁想到这一做买卖居然赚到了钱。之后,他又发现自己还有些商业头脑,索性退了田专心致志做起买卖来,这几年虽然没有成为富商,可也攒下了不少家地,从一个泥腿子摇身一变成了个“中产阶级”。

虽然创下了一番家业,但这中年人却从来没有读过书,做买卖也往往靠的是他的小聪明小机灵,至于报纸这玩意他听说过却没读过。没办法呀,不认字的人看什么报纸呢?再说每日里到处奔波忙着小买卖,哪里有时间去关心这个?

不过尴尬归尴尬,中年人还是耐心向年轻人请教。不懂就问呗,这有什么丢脸的,当初硬着头皮做买卖也是如此,要不怎么会有今天?

年轻人好为人师,当即就侃侃而谈起来。他告诉中年人,这所谓的印地安人来历可不简单,这要说起来还得讲到封神演义了。

“封神演义?你不会是说这印地安人是当年那路神仙的后人吧?这牛也吹的太大了。”一个壮汉在一旁忍不住笑道,这封神演义他可是听过,里面各路神仙比比皆是,说的不就是当年商亡周兴的故事么?这怎么能和印地安人扯上关系?

“无知!”年轻人冷哼一声,当即就道:“这封神演义说的什么?就是商亡周兴,商又叫什么?盘庚迁殷,又称殷商!商末时,武王伐商,这才有周朝八百年之天下,但你们别忘了,这周朝建立后,那些商人去了哪里?”

“商人?商人不就成了周人了么?这朝廷不都如此?一代更替一代,还能去得哪里?”另一人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年轻人大笑几声,摇头道:“这商人虽说有些人成了周人,这话固然不错,但也有不少人心怀故朝,如果读过书的就能知道,史记中就有过记载: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这说的就是伯夷、叔齐的故事,足以可见那些商人的风骨。”

“这位小哥,你说的和这印地安人又有什么关系?”听得年轻人这番讲述,在他身边倒是聚集了不少人,当听到这时有人忍不住又问道。

“莫急莫急,我不马上就要讲到了嘛。”年轻人见这么多人听他说事,心里不免得有些得意,笑呵呵地继续道:“前面说了伯夷、叔齐的故事,接下来就要说到其他商人了,那些不甘心被周朝统治的商人就向北走,有些在今日朝鲜留了下来,算是朝鲜人的祖宗,还有些人继续向北,然后在冰天雪地中渡过大海,这才来到了一片新的世界,而这新世界就是我大明舰队所去的新大陆……。”

顿了顿,年轻又道:“到了新大陆,这些商人发现这是片富饶而又没有任何威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