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儿子,很难理智。

会更危险。

“说得含含糊糊的。”林天野当然明白林巍的意思,只是交深反而言浅,不愿意说透,所以掩住感激,略露不满,“犯啥纪律?阴市长阳市长还不都是你发现的?我说巍子,咱们到底不是警察,手上没有执法权,尽量少掺和点儿公安局的事。你又不像我,总得和当官的们打交道呢!”

林巍心说当官的耽误不了我的职业发展,只怕林天野听了更加担忧,随便嗯了一声,“我也没太掺和,就是赶上了。”

林天野知道他是个有主意的,点到为止,不多啰嗦。

俩人掐了烟进屋,林巍没吃早饭,等不及秦大沛来,先捏起一只鸭掌啃。

林天野刚喝过砂锅没多久,吃不下东西,拈草莓嗦,“怎么想起买这东西?还挺水灵。”

“滋润滋润你!”林巍开玩笑,“快被常在峰?干了!

林天野马上板脸,“能不能正经点儿?”

“三天两头往一块儿凑,”林巍不以为然,“还想听正经的?那么多正经的活着多累?你都君王不早朝了,大周末,白天,不去店里,找我们混,别那么多要求。”

林天野又笑起来,“哥们不是发财了吗?还总勤勤恳恳违反人性。”

“羡慕!”林巍往他身上指指,“老大老二都得意,多潇洒!”

“你是不是憋着了?”林天野开始反击,“沈律的第二春都开始多久了?你怎么着?找不着伴儿了?我发动发动能量给你介绍介绍呗?”

“别坑人!”林巍飞速啃掉一只鸭掌,又拿起一只酱鸡爪,半真半假地道,“你哥们我草包枕头,外面绣花内里腐朽,中看不中用!”

“哪儿不中用?”林天野眼珠往他腰下转去,“咱抓紧治。”

林巍的低落被他气跑了,酱鸡爪直接怼上哥们的脸。

林天野蹿起来躲,“别祸害东西嘿!花钱买的。”

“你不有钱吗?”林巍压抑了好多天的情绪没有别的渠道发泄,偏想闹闹,“这还有啥舍不得的?来来来,好好尝尝鸡脚按摩……让你嘚瑟!”

俩大男人闹得挺欢,秦大沛赶这工夫到了,见林天野开门时气喘吁吁的,有些吃惊,“你俩什么情况?自产自销了?”

“别放屁!”林天野立刻骂他,“狗眼见屎!”

林巍见到秦大沛没有以前自然,收了和林天野武斗时的架势,但也警告说,“你是真不想和常队交朋友了!”

秦大沛占了个嘴便宜,乐得不行,伸手搂住林巍肩膀,“要什么常队?哥们有你不就行了?”

林巍见他仍旧一副发自内心的亲热,知道秦冬阳什么都没泄露,松口气,又有点儿怅然,淡淡地问,“咋来晚了?”

秦大沛不知道林天野已经替自己解释过了,认真地说,“雇几个人在‘基地’给冬阳隔个单间。我叔我婶儿毕竟是老年人作息,冬阳总和他们一起住确实闷,这不要换心情么,我得大力支持。”

林巍仍旧平淡着语气,“真要考编制了?把握大吗?”

“已经找懂行的人问过了,没了应届生身份确实难点儿,但也不是不能试。冬阳有想法就拼拼呗,省得将来后悔。”秦冬大沛坐下去说。

“想选啥岗位啊?”林天野也坐下来,问。

“人家建议他进大学当法务,说有缺口,这三年的工作经历也用得上。”秦大沛答,“冬阳好像不太中意,还是想在一线吧?我听他的意思是不怕去下面的乡镇郊县。再看看吧!反正也不是非得今年考!”

林巍听着兄弟二人果真不是一时脑热,已经郑重打算起来,心里越发复杂。

“有个好哥比啥都强。”林天野个体户思维,“样样都给张罗,关键时刻还能运作运作。”

“不好运作。”秦大沛摇摇头,“还得指望他自己。”

林天野闻言看向林巍。

林巍比喻地道,“肖副检一家子血亲都是公务员,没有谁能帮她考证考编以及入额,但是可以提供一点儿行业经验,告诉告诉她外人看不懂的人际关系和解决之道,以及怎么做更容易抓住升职机会。古代也是这样,科考舞弊得被杀头,自己能当上状元,氏族自然可以扶持。”

“哦!”林天野听明白了,又去嗦草莓,“还是美发简单,我若是想照顾小江子,直接推荐客人就完事儿了!”

“那还做学徒工呢?”秦大沛伸手指他脑门,“直接当大师傅呗?我说你咋啃上那玩意儿了?”

“聚得早,吃不下。”林天野晃晃草莓,“这不一样下酒?后面闲着就上这儿来,别去耽误冬阳学习。”

“也不能让他学傻了。”秦大沛说,“秦冬阳的脑袋瓜子不是特聪明,学起东西却极认真,动不动就废寝忘食,不上手推不肯动弹,得看着点儿——这又不是上学时候,还有体育课音乐课的调整身心,一弄好几个月,变成小呆子可怎么办?”

林巍想起秦冬阳的病,下意识说,“是得注意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