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走进来,陆勋面无表情:“我们没踹人,我们踹的是椅子。”

警员也知道这个女的实在可恶,就说:“这椅子确实质量不太好,换一把就行。”

陆勋和袁燊又威胁要在监狱里好好“照顾”田佩妮。

可田佩妮依旧不为所动,说来说去,都那几句话,眼见套不到证据,两人也只好离开。

段肖白被架出去后,在男厕吐得昏天暗地。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田佩妮那几句话。

说把他女儿卖进了妓女窑子,让她要被无数的男人……

段肖白一直哭,一直吐,吐到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江城的人都说,段家公子,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这一世无忧。

江城的人都说,段家公子,这辈子都不需要向谁低头,可以活得肆无忌惮,想干嘛就干嘛。

江城的人都说,段家公子,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吃到生活的苦,真是让人羡慕的命啊。

可外人却不知道,这天,段家公子向一个低贱的女人下跪,在男厕里吐到绝望。

在要昏厥的那瞬,他视线已经模糊了,却死死地拽住陆勋和袁燊的手。

“不要告诉嘉禾真相……就让她以为孩子死了。”

说完,段肖白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跟陆勋袁燊两人,天南地北地发散人去田佩妮走过的地方找人。

江东也带着一些比较厉害的人去了一趟缅北,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

段肖白没有告诉宋嘉禾真相,自己默默扛下了这个真相,自己默默去了田佩妮说的那些地方,还去了好几趟缅北。

每一次去,都凶险无比,险些丧命。

他也救了一批失足少女,一些被卖过去的婴儿,但唯独没有他的女儿。

江城人不知道的是,那个无忧无虑,沙雕活得自在逍遥的段家公子,一夜之间成长了,也不会笑了。

因为这些年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艰难。

宋嘉禾产后抑郁了,时常在半夜哭。她也曾发疯埋怨段肖白,说他在孕期总说只想要小荔枝一个女儿,好了,现在真的只剩下一个女儿了。

那话,像一根长长的刺,刺入了段肖白的心口,让他有口难言。

再后来,因为段家的事情,两位大佬父亲斗女儿图少了很多,都收敛了。

阿榆和江梨也积极帮宋嘉禾做心理建设。

过了几年,宋嘉禾也逐渐接受现实,走出抑郁了。

唯独段肖白,背负着这么大的秘密,真的快乐不起来。

他时常看着陆勋和袁燊的女儿出神,也时常在人多的聚会里跑到角落里去抽烟。

宋嘉禾还对阿榆和江梨说:“段肖白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热衷拯救失足少女,都救了好些人。那些人写的感谢信,家里都可以贴一墙了。”

阿榆和江梨听到这话,都沉默了。

她们是知道真相的,但还是尊重段肖白的意愿,不告诉宋嘉禾。

毕竟知道真相的人注定活得比较苦。

那种无望的苦,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女儿的苦,那种无时无刻在幻想女儿遭受罪的苦,是能压垮一个人的。

看段肖白这些年的样子就知道了。

只能说,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课业。

而别人家的日子也在继续。

没养过孩子的袁家大佬,可高兴了。

女儿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他高兴得整晚睡不着觉,还给女儿录音,反复听反复听,搞得小满养的一只小鸟,唯一学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

整天,袁燊循环播放女儿喊的:“爸爸。”

江梨走下楼,听到那只鹦鹉反复在喊:“爸爸。”

真的是烦都烦死了。

而陆勋则更夸张,有一次半夜叫醒了陆时年。

陆时年如临大敌:“三叔,是公司出什么大事了吗?”

“没有。”说完,陆勋把一个小视频发给陆时年。

“你看,我女儿在吐泡泡。”

陆时年:……

“三叔,现在是半夜三点。”

陆勋:“哦,你们程序员不是都不睡觉的吗?”

陆时年:……

“程序员不是修仙啊!我们也是要睡觉的!而且,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

陆勋:“我女儿吐泡泡,这难道不是大事吗?你看她吐得多可爱?”

陆时年:……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同样觉得没法过的还有林清榆。

陆勋真的是抱着女儿不撒手。

这跟国外那个知名球星有啥区别。

外人拍到的时候,江城三爷永远手臂上坐着他女儿。

陆勋抱女儿抱得太夸张,导致女儿很久都不会走路。

当时气得,林清榆威胁他,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