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肯定比她说实话可信。

挪尔里希紧张地看着万穆言,对方缓缓把脸转回去,这个距离足以听见她在那嘟囔:“……早就发现了。”

倒不如说万穆言还松了口气。与其在那思考半天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在演戏,到底还会不会欺骗自己,不如直接接受她脑子出了问题的解释。

就当是放自己一马了。

尽管这个解释的疑点还是很多,不过现在,万穆言只想轻笑几声,喃喃自语:“真希望你脑子坏得更彻底一点。”

挪尔里希:“唔?为什么?”

万穆言扬起下巴,她那张脸总是严肃过头,自然勾起嘴角,笑起来的时候就会有种别样的魅力。

“当然是想要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一阵风吹过,拍在车窗上,路灯忽然熄灭,公寓前漆黑一片。

万穆言那双黑色眼眸眨一下,忽然变幻为了琥珀色。

“——最好只是滥情的那一部分被改掉,最好,你还是最喜欢我的眼睛。”

再眨一下,万穆言的眼眸又变回了黑色。

车内实在昏暗,挪尔里希没有看到万穆言眼睛的变化,她一脸迷茫:“你刚才在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方才风确实猛烈,车窗一直在震,现在倒是停下来了。

万穆言也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这时候路灯也亮起,一切回归平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万穆言发现她们距离实在太近,于是咳嗽几下说:“你先下车吧,回去以后我给你处理下伤口,我看着都疼。”

挪尔里希连忙说好,万穆言带她上楼,进了屋子后她简单为挪尔里希包扎了伤口,因为还在执勤,所以她说了句:“我先回去上班,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好的!”

挪尔里希坐在沙发上,她语气愉快,好像受伤的人不是她一样,就连刚才包扎的时候她也没喊过一声疼,简直不像那个怕疼到需要自己哄着才能抹碘酒的原主。

脑子出了问题,性格会变,难道连身体对疼痛的敏感度都会改变吗?

万穆言皱眉,她站在门口,忽然开口说:“小挪,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买份馄饨?”

挪尔里希正在抖落外套,然后她躺在沙发上,把外套当被子盖。接着她不停挪动起身子,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睡姿。

“饿——可是,你今天已经帮我很多了。”

挪尔里希躺在那,她双手抓住外套,整个人都蜷在外套下面,万穆言看着心有点软,就说:“下班回来顺路,不麻烦的。”

“那我想吃。”

挪尔里希之前也买过馄饨,也很好吃!薄薄面皮里头包着肉,很香,汤也好喝,挪尔里希一下能吃二十个。

所以当万穆言问“六颗够吗?”的时候,挪尔里希下意识回答:“肯定不够啊,六个哪够!”

万穆言停顿一下,她过了会才说:“好,我知道了。”

门被轻轻关上,屋子里很暗,又安静。躺着的地方是软的,不会被路过的狗狗叫醒,也没人议论自己,挪尔里希顿时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值得嘴角扬起,就这样沉入梦乡。

她从来不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她只是太疲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奔走忙碌以后,挪尔里希最渴望的就是一次安心的睡眠。

在这个梦里,她终于能够回到家乡,见一见她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

——痛。好痛。痛死了。

无法抑制的疼痛,能感觉到全身气力在迅速丧失。

但是,绝对不会喊出来,再疼也不会。

因为自己已经足够让大家担心了。

挪尔里希咬着牙,她终于清醒过来,还记得自己昏迷时屋子里挤满了人,再远一点的记忆就是身下被保护的平民女孩。

记得是帝国军的炮弹击中了那栋房子,顿时尘土飞扬,轰隆声巨大。挪尔里希想都没有就冲过去,她把女孩护在身下,小声念起自己学来的半吊子魔法,是防御类型的,展开的护盾并没有及时防住一根掉落的横梁,它压在挪尔里希手臂上,使那里供血不足,几乎坏死。

不知过了多久,挪尔里希和女孩被救出,她在陷入昏迷前不停问:“她还好吗?有受伤吗?还活着吗?”

那个平民女孩哭着回答:“谢谢、谢谢您……我一点伤都没有,可是——挪尔里希大人,您却要为我这种人……”

挪尔里希感觉到身旁挤满了人,她笑笑说:“你没事就好啊!我——我只是有一点点疼,没事的。”

说罢她就陷入了因过度疼痛导致的昏迷中,期间她断断续续醒来几次,她的妻子们——嗯,那位总是一脸严肃的骑士是卡娜,她似乎一脸自责,不停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挪尔里希。还有那位刚从外面回来,一身泥泞的公主特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