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楼是南燕城最大也最有名的秦楼楚馆,也就是勾栏,只不过是档次稍微高了一点,叫法就风雅了些。

因为位置就在茗韵楼斜对面的胡同里,所以从他们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寻芳楼的大门。

见单一诺一直盯着那个姑娘看,严晨身边的小厮小声的说道:“这个姑娘也是个可怜人。”

单一诺转头看向小厮,红唇微勾道:“你知道?”

“这姑娘叫齐媚儿,附近的人都叫她媚儿,媚儿的娘原本就在我们兰宇轩做厨娘。三年前,她爹因为赌债无法偿还要把她娘卖进寻芳楼,她娘在与她爹争执的时候不小心一剪子捅死了她爹,然后自己就吊死在了房梁上。”

小厮说着还给自己做了个介绍,他说自己是严家酒楼兰宇轩的管事叫顾东,因为媚儿娘的缘故和媚儿也相识。

介绍后,他又接着说道:“她爹娘死后债主就找上了媚儿,十二岁的媚儿就被债主逼得将房子地都给抵债了。无家可归的媚儿在兰宇轩干起了杂活,我们掌柜看她可伶就让她住在那里,可最近债主又找上门来要将她卖了来抵债。”

“她是兰宇轩的人,你们都不管她的死活吗?”单一诺问。

“阁主有所不知,这些债主都是当时赌坊的人,他们有权有势的谁敢得罪啊!”顾东道。

单一诺眯起眼睛看着寻芳楼门口宁死不屈的齐媚儿,思量一番后飞身从窗户到了胡同口看热闹的人群后。

只听人群中也有人议论,单一诺听了听都是在说齐媚儿的事。

还说赌坊那群人作恶多端,去赌钱的人都会从他们那里高息借钱然后逼上绝路。

世人都会说赌坊怎么怎么不好,但他们忘了,如果你不去赌,就算赌坊再可恶,他们也不能找到寻常百姓身上。

赌和毒一样,沾上就甩不掉。

上了赌桌,哪个人不是输的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卖媳妇,最后还得落个不得善终。

“我告诉你媚儿,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们动粗。”一直粗暴拉着齐媚儿的一个膀大腰圆身形健硕的胖妇人指着媚儿斥责道。

“我才不怕呢!如果你们敢硬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也不进这勾栏。”媚儿依然死死的抱着柱子说道。

“好你个倔强的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胖妇人说着就高高扬起她粗壮的手臂,那重重的巴掌眼看就要落在齐媚儿的小脸上了。

“咻”的一声传来,胖妇人捂着刚刚要打人的手发出一声哀嚎。

“哎呦哎呦!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大胆敢用暗器伤老娘。”胖妇人捂着肿的像熊掌的胖手指着人群大骂道,“你个王八蛋,快点给老娘出来,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祁玉来到单一诺身后低语了几句,单一诺看了一眼依然在窗前看着她的严晨。

小手在另一侧对暗处的飞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尽快去办。

“扒皮?”如莺般的声音萦绕了十八道弯,“你让本阁主看看你是怎么扒本阁主的皮的。”

胖妇人打量着单一诺问,“你是什么人?”

“我?”单一诺微微挑眉道,“我就是你说的王八蛋啊!”

“原来是你个小浪蹄子。”胖妇人气的七窍生烟,扬起手作势就要去打单一诺,还不忘气愤的怒骂道:“小浪蹄子,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的。”

“锵!”宝剑出鞘的声音传来。

拔出剑鞘的一把长剑抵在了胖妇人的手腕之处,她要打向单一诺的手再往前一点整个手就会被砍掉。

胖妇人吓得浑身哆嗦,讪讪的收回了手。

严晨一路小跑到单一诺身边道,“郡主,晨都让你的侍卫告诉你了这里危险,你怎么还是过来了。”

单一诺不悦的回头,冷冷的对严晨说道:“严少爷,请你注意你的用词,玉哥哥是本阁主的哥哥,不是侍卫。”

满心欢喜要来给单一诺证明身份的严晨,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冷冷的语气,还有一脸的怒意,很明确的表明了单一诺此时非常的生气。

“郡主,晨,晨只是……”

“这是永乐郡主,会做乌龟菜式是小仙姑啊!”突然有人认出单一诺大喊道。

严晨的话还没说出口,单一诺就被众人围了起来。

祁玉拉着单一诺,将她护自己怀里道:“大家不要挤,给仙姑让开些道路可好?”

百姓们听了祁玉的话都纷纷给他们让开道路,让他们可以顺利走到寻芳楼门前的台阶之上。

刚刚要打单一诺的胖妇人怯怯的退到一边,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单一诺走到齐媚儿身边,轻声问:“你是齐媚儿?”

齐媚儿跪地行礼道,“民女叩见郡主,民女就是齐媚儿。”

不动声色的玩味一笑,单一诺审视着齐媚儿问:“你欠他们多少银两?”

“民女已经将银两都还清了,可是他们说民女还的还不足利息的一半,要将民女卖入这勾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