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甚么。”章邯道:“我奉劝武信侯一句,平儿为人虽大大咧咧,没甚么心眼儿,但他并不愚钝,武信侯还是不要戏耍平儿的好,否则……”

“否则?”冯无择上前一步,在章邯耳边道:“否则,你待如何?”

章邯死死盯着冯无择,冯无择笑了一声道:“便是这样的眼神,神采奕奕,着实令人痴迷,可比章衣丞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伪善,生动多了。”

章邯抿起嘴唇,戒备的盯着冯无择。

冯无择收拢了笑意,道:“不与章衣丞打趣了,实话告知章衣丞,其实我今日前来,是你的宝贝弟亲主动邀请,我不辞盛情,这才前来赴约的。”

“平儿?”章邯吃了一惊,章平无缘无故的邀请冯无择赴约?

章邯顿了顿道:“武信侯应该不会介意,下臣一并子前去燕饮罢?”

冯无择无所谓的道:“随意,章衣丞,请罢。”

冯无择与章邯二人往前走去,很快便来到章平的屋舍跟前,冯无择亲自敲门。

“来了!”是章平的嗓音。

吱呀——

屋舍大门打开,一眼便能看到舍中的案几上,满满摆放的都是佳肴美酒,还有……

还有三人坐在席上,分辨是长公子扶苏,幼公子胡亥,还有韩人旧民公子韩谈。

冯无择脸色僵硬了一瞬,道:“章平将军,这是……?”

胡亥站起身来,奶声奶气的道:“武信侯,亥儿与哥哥听说章平这里摆酒宴,不请自来,武信侯不会觉得我们碍事罢?”

“怎会呢?”冯无择拱手道:“长公子幼公子能有如此雅兴,能与二位公子幸酒,乃是卑将的幸事。”

扶苏道:“既是如此,请坐罢。”

众人落座,章平拉住章邯,低声道:“哥,你怎么也来了?”

章邯压低声音道:“你请武信侯前来饮酒,为何不与为兄支会一声。”

章平道:“不是我,是两位公子以我的名义请武信侯前来饮酒,似乎是有甚么事情,哥你不是不叫我与武信侯来往么,我自是听你的。”

他这话成功让章邯松了口气,道森晚整理:“如此甚好。”

冯无择是何其精明一个人,他一看到扶苏,便知晓不是章平邀请自己来饮酒,怕是扶苏借口章平的名义,把自己“骗”了过来。

众人先饮了两杯,等酒喝开了,扶苏微笑道:“武信侯驻守东方,何其辛苦,这一杯,扶苏敬你。”

冯无择举起酒杯,道:“卑将不敢,驻守乃是卑将分内之事,岂敢以此邀功?还是卑将敬长公子才是。”

冯无择豪爽的将酒水饮尽,恭敬的坐在一边,看起来规规矩矩,没甚么不轨之处。

扶苏道:“武信侯驻兵可有难处?军饷够不够用,粮食几何?君父常常叨念着武信侯,说武信侯是要强之人。”

冯无择看了一眼扶苏,回答道:“回禀长公子,主君的粮饷、辎重一事,合该不是长公子过问的,若是陛下有此一问,大可以拿诏板出来,卑将一定知无不言。”

“放肆!”韩谈呵斥:“武信侯,你敢对公子不敬?”

冯无择并不惧怕,而是道:“卑将对大秦忠心耿耿,这粮饷与辎重,乃是军中重要机密,绝不能透露出半分,若是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便是大罪!因此卑将斗胆,便是今日长公子治罪,卑将也绝不能透露半分。”

扶苏一笑,道:“武信侯言重了,方才是予失言。”

扶苏不过是试探试探冯无择,毕竟王绾提供的密保之中,武信侯冯无择贪赃了不少粮饷和款项,还私吞了许多的盐铁,若当真如此,扶苏提起辎重一事,冯无择或许会因着心虚,露出一些破绽。

而此时此刻的冯无择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儿的波澜。

扶苏和胡亥对视一眼,这个冯无择,若不是清清白白,便是深不可测。

胡亥站起身来,按照原定计划,准备继续试探冯无择,道:“哥哥的酒杯空了,亥儿给哥哥倒酒!”

他说着,端起酒壶来。

吧嗒——

有甚么东西掉在了案几上,说来也巧,正好掉在冯无择面前,在案几上一撞,摊开落在冯无择的腿上。

“啊呀!”胡亥惊呼了一声,道:“是裹着酒壶的皮子掉啦!”

酒壶是刚温过的,略微有些发烫,胡亥“随手”拿了一张皮子裹在外面隔热,这会子一个不小心,把皮子掉了出去。

冯无择低头一看,掉在自己腿上的小羊皮不是旁的,正是一封密报!

无错,便是王绾呈上来的那份密报。

上面罗列着各种冯无择不臣之心的条款。

冯无择只看了一眼,还未看太清楚,扶苏立刻站起身来,一把将小羊皮夺走,匆匆塞起来,满脸歉意的道:“亥儿顽皮,没有烫着武信侯罢?”

冯无择根本没有看清楚那块皮子上的内容,只知与自己有关,不由眯了眯眼睛,愈发觉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