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晚,你别逼我!”他隐忍着内心的情绪,吐露出这样的语气,他总是亲昵地喊着她的小名,这时候他是生气的,所以直呼全名来宣泄内心中的压抑。

“好,你不说也可以,现在宋伯生死未卜,你过来一趟,就这样回去了,你就不担心他吗?”向凝晚扶住了他的手臂道。

顾衍律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搜救队在搜救,我们又不是军队也不是军人,站在这里有何用处,还不如早一点回去!”

“如果你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在你接到通知的时候,立马想都没有想赶过来,无非是觉得宋伯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你就突然说变就变。”

顾衍律的眼神一转,落在了向凝晚的身上,是怀疑吗,还是肯定,“你又知道些什么?”

“别用这样的眼神猜测我,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我也没有欺骗过你,不过你的表情告诉我,我一直以来的推测可能是事实。”向凝晚回答他。

“不是的,被将你的推测强压在我的头上,向凝晚,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别过问。”顾衍律扯住了她的手臂,狠狠道,她从未看到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即便是知道他的身世之后,他也不过就是一走了之,却未表现出很明显的情绪,可是现在呢,他满脸都写着情绪,他的意志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没有逼你就范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现在这样子!”向凝晚想要去安抚住此刻他濒临奔溃边缘的情绪。

可是徒然,“你要知道,给你知道,想要看,拿去看。我告诉你,我不会凭借这么几个字就断定的。”

他将信件塞在了向凝晚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又要像是上一次一样,把我丢下了吗?这一次不是齐若雪,又会是谁呢,是谁说怎么样都不会丢下我,你把我丢在这里,你让我怎么办?”向凝晚手里拽住信封,蹲下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了里面。

顾衍律才发现,自己被思绪冲昏了头,她明明刚刚脚崴了,他就把她扔在这里,他又再一次回去,将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问,一句话都不要说,我不想听,也不想要你告诉我该如何做!”顾衍律冷声道。

向凝晚环抱着他的脖颈,伸手去触摸着他的眉心,已经成川字,抚摸了几次,都无法抚平。

向凝晚并没有立即查看那封信,虽然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没有想到顾衍律是这么激动的反应。

她无法去逼他,甚至心疼他,他的内心远比任何人都痛苦。

直到他们穿过了这片热带雨林,到达了一条公路上,顾衍律把她放在了路边,伸手开始点烟,从未看到过他如此落寞地咋抽烟。

不停地抽着,反复熄灭和点燃,为了她,他已经不曾在她的面前点过烟,有时候向凝晚都看得到他的手指摩挲着大腿外侧,有种抽烟的冲动,但是看了看她之后,他又收回了这样的动作。

他的意志力和控制力非常好,却在这时候,完全控制不住,烟圈在这个燥热的地方不断散开着。

向凝晚握住了手中的信件,“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吗?为何迟迟不看!”顾衍律多久之后望着向凝晚道了一句。

“你不想我看,我自然不看!”向凝晚将信件退回到了他的手里。

“看看吧。你都查了这么久了,终于不用继续查了,不是很好吗?”他的声音很冷,即便是在这样的热带雨林地区,都感觉到一阵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扫视着她,她顿了顿,原来她在查,他一直都知道,心里寒了一下,顾衍律究竟是怎么想她的呢?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我纵容你所有的一切,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阿律……对不起……我……”向凝晚语无伦次,甚至不知道开口如何解释。

“不用解释,我理解你!”换了心境,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莽撞的心思了,他只是借助了抽烟,来不停思虑。

向凝晚狐疑望着他,抽烟之后,他平和了许多,没有刚刚出来那刻的戾气,渐渐被烟圈冲淡了,他的皮鞋蹭过了烟蒂。

“我想你告诉我好吗?”向凝晚伸手去触碰到他修长的手指,将他手里的烟头拿走,放在了地面上。

顾衍律沉了一口气,“我原本预期的生父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因为对母亲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恨他,恨他让母亲离开了我的身边,恨他夺走了我原本该正常的家庭,可是事实上他是这样一个人,你要我怎么面对他?我可以选择不认这样的父亲吗?”

他的声色是悲戚不定,要不是向凝晚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指,他此刻所有的情绪都会爆发在他的拳头里。

她将他的手捧在了心口上,听着她跳动的心,“阿律……我们无法选择生命,因为生命是上帝和父母给的,你的人生已经在这样的轨迹上行进了,除了接受,你别无他法,我知道你无法原谅他对你母亲做的一切,但是如果也是缘于爱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