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晚前几日遇到齐若雪并非是偶然。

齐若雪回到了青城,三年了,她远走他乡,带着孩子居住在另外一个城市,但是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回来一趟。

因为这是和顾衍律,和方怡晴的约定。

这三年来,齐若雪所有的开支都是顾衍律打过去,确实那日她会出现在餐厅,是因为和顾衍律说好了。

不过顾衍律来迟了,所以并没有遇到向凝晚。

孩子已经三岁了,出落的甚是可爱,脑袋很大,眼珠子很圆,咕噜咕噜转着,特别有劲,齐若雪点了一桌子的菜。

当顾衍律过来的时候,她站了起来,“衍律,你来了?”

“嗯。”顾衍律坐下来,并未动筷子。

“衍律,小悔已经三岁了,你要不要抱抱他?”齐若雪抱着孩子道,小孩子捕捉到了顾衍律的身影,然后嘟囔着:“爸爸抱……爸爸抱……”

看着眼前的孩子,顾衍律自然想起来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如果生下来,也会如此说话了。

“不必了,我并不喜欢小孩。”顾衍律冷冷道。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本不回来的,但是顾夫人她一直都想要见到孩子,所以央求我回到这里来。”齐若雪解释着。

顾衍律冷声道:“以后即便是回来,也不需要和我见面,钱打给你,是因为这是顾家的孩子,理应有顾家来还,但是我可没有忘记了,因为你,所以我的孩子才会没有。”

“我……”齐若雪看到他生气的样子,脸色发白,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所有的温情都留给了向凝晚,而所有的冷漠都留给了自己,齐若雪知道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他的之后,她甚至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决定抚养这个孩子。

三年来,她从未在他身边看到过任何的女人。

所以她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显然她想错了。

“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必回来了,我并不想见到你。”顾衍律冷眼望了一眼她,齐若雪默默地低下头来。

“见了顾夫人,我自然会走,我也并不想要去打扰你的生活,衍律,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受害人。”

“自作自受,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所有的悲剧,齐若雪,我没有办你,不代表我会原谅你所有的过错。”顾衍律站了起来,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就扬长而去。

他冷情的面容萦绕在齐若雪的心中,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齐若雪抱住了孩子,还好还有这个孩子陪伴着她。

一桌子的菜,却没有动过筷子,她去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顾衍律已经结过了。

孩子在哭,她努力安抚好孩子的情绪。

不过一会儿她就前往下一个地方,因为方怡晴安排和她见面,见面的地方很隐蔽,当然是因为她抱着一个孩子,避免媒体乱写,造成顾家的影响。

方怡晴见到孩子的时候,神色动容,她摸着孩子的脸蛋,“真是可爱的小娃,和我们阿正小时候一模一样。”

“顾夫人,你要看,我也给你看过了,我明天就会离开青城。”齐若雪对她没有什么过多的热情,当然也是因为虽然孩子是顾衍正的,但是自始至终,她和顾衍正从未有过任何的感情。

“若雪,我每年都和你说一样的话,这是顾家的孩子,理应在顾家生活。何况阿正还有两年就要回来了,他上一次见到孩子的照片的时候,他就很激动,所以你到顾家来生活吧,我在顾家相互也有个照应。”方怡晴苦口婆心道。

齐若雪决绝道:“不可能,我带孩子回来见你,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他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和顾家无关,我和顾衍正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不可能因为一个孩子而生活。”

方怡晴面露难色,伸手,“那让我抱抱孩子可好?”

齐若雪想要将孩子递给她,孩子却趴在她的肩膀上,不肯过去,“妈妈,我害怕。”

三岁的孩子,已经会看人脸色。

“不怕,那是奶奶,你的奶奶。”齐若雪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孩子的情绪。

方怡晴一阵心痛,明明是自己的孙子,却不能相认,一年也就是在这一天能见到一次,人老人,总是向往着儿孙绕膝的日子。

孩子才反过来,看了一眼方怡晴,轻声而胆怯道:“奶奶。”

方怡晴喜笑颜开,“乖宝贝。”

顾荣生勒令齐若雪不能踏足顾园,所以每回他们见面都会在这里,当然缘由是因为向凝晚的孩子是因为齐若雪而死。

这三年关系虽然有些减缓,但是方怡晴多番和顾荣生商讨这个孩子的未来,被顾荣生一口否决,“孩子是她生的,自然是她养,和顾家没有半分关系,日后也不必来顾家认祖归宗,这样一个无德的母亲,不配进顾园。”

所以,顾荣生即便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孙子,也从未见过。

方怡晴抱着孩子的时候,仿佛抱着小时候的顾衍正,她心疼这个孩子,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