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英从他手中抢过羽觞耳杯,咕咚一仰头闷了干净,把耳杯随手一扔,晃晃悠悠的走到胡亥面前,握住胡亥的双手:“君上,我……我有话要与你说。”

扶苏一记眼刀立刻扎过来,盯着胡亥与桀英紧紧交握的双手。

“呵呵、呵呵!”胡亥道:“桀英你喝醉了,要不然先去歇息罢,有话咱们以后说。”

“不、不可!”桀英执拗的摇头,道:“明日君上便会跟随秦军前往咸阳,而我……我要留在骆国监国,今日一过,便是……天人永隔。”

胡亥眼皮狂跳:“阿英,中原话不好的话,千万别瞎用词语,天人永隔不是这么用的。”

桀英摇头:“不管!”

胡亥:“……”阿英还有点傲娇呢。

桀英紧紧抓住胡亥的手,道:“君上,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我一直想与你说,却……却不敢与你说,今日,我一定要告诉你,其实我喜……”

他的话说到这里,扶苏大步走过来,插在桀英与胡亥中间,桀英醉醺醺的,脑袋里有点糊涂,他被打断了言辞,仔细想了想,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拉起眼前之人的双手,愣是醉得把扶苏认成了胡亥。

于是桀英紧紧拉着扶苏的双手,深沉的道:“其实……我一直喜欢君上,但我从不敢说,往日里我一直想着,便是不对君上吐露心思,就这样一直默默跟在君上身边,我也甘之如饴,可……如今不一样了,君上马上便要离开,或许、或许我这一辈子再见不到君上……”

扶苏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桀英,胡亥连忙摇手,对扶苏小声道:“桀英喜欢的是原来的那个西呕国幼王子,不是我不是我!”

扶苏道:“予不管。”

胡亥:“……”我哥哥也傲娇上了!

桀英还在沉浸式的表白,道:“我必须将我的心意告诉君上,可……可不知为何……”

桀英露出迷茫的表情,喃喃的道:“我总是想起……想起和路裳亲吻的情景。”

胡亥睁大眼睛,刷的盯着一旁的路裳。

路裳本在看热闹,全然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火经烧到了自己身上。

桀英一脸的自责,道:“我还总是想起,路裳在我面前退下衣衫的模样。”

胡亥指着路裳,恍然大悟的道:“路太子,你不厚道,为了撬我墙角,你还脱衣服?”

路裳额角狂跳,一把拽过桀英,道:“别说了,你闭嘴!”

桀英醉得不理会他,自言自语的道:“我……我还肖想着路裳,做了奇怪的梦。”

路裳一愣,怪梦?难道是那种怪梦?没成想桀英平日里一本正经,其实内地里也有这样一面。

桀英自责的道:“我明明喜欢的是君上,难道我的品性有问题?我是容易变心,见异思迁的花心之人?”

扶苏淡淡的道:“对,你是。”

胡亥:“……”头疼,信息量太大!

收为义子

“我……”醉酒的桀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 抱头蹲在地上,哽咽的道:“我……我品性有问题。”

“无错。”扶苏也跟着蹲在地上,谆谆诱导的道:“桀英将军, 你也自觉品性有问题,便不要倾心于你们君上了,勿要害人害己。”

别看桀英醉酒, 但与扶苏对答如流,桀英真诚的道:“害人?我是不是给君上添麻烦了?”

“何止是麻烦, ”扶苏点点头:“很麻烦。”

胡亥:“……”

胡亥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当年, 扶苏也算是个老实人罢?老实人重生可真要不得,竟开始欺负老实人了。

胡亥拽住扶苏,把他拉起来,不让他再磋磨桀英,轻声道:“哥哥, 你别闹他了。”

扶苏理直气壮, 淡淡的道:“哥哥如何闹了?只是叫他打消不该有的无望念头罢了。”

胡亥道:“可人家桀英, 现在喜欢的分明是路太子啊。”

路裳在一旁, 听到桀英的言辞,本已然很是惊讶, 再听到胡亥的言辞, 心中一动, 难道桀英这个木疙瘩,当真喜欢上自己了?

胡亥道:“咱们走罢, 路太子, 麻烦你照顾一下桀英将军。”

路裳一笑,道:“好啊。”

胡亥与扶苏离开, 桀英还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深深的自责,难安的自语:“我品性有问题……我……我品性有问题……”

路裳忍不住轻笑,道:“桀英将军,走罢,我扶你去歇息。”

桀英被他拉起来,垂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可怜,道:“我竟是花心之人……”

路裳领着他一路离开燕饮,回到自己的路寝之中,挥退了所有的宫人,轰隆一声关闭殿门。

桀英听到一声闷响,这才稍微回过一些神儿来,惊讶的抬起头:“这……这是何处?”

“自然是我的路寝。”路裳回答。

桀英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