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嘴上这么说,可是分道扬镳,各回各家,立刻就跟自家男人绘声绘色的说起来。

“我不知道啊,我今天见到霍营长媳妇儿。

年龄可不小了,应该有40多。

而且一看在村里的日子过得就不好,脸那么黑,而且手上都是老茧。

穿着一身粗布衣服,那个埋汰呀。

配不上霍营长。”

“听说霍营长的媳妇儿就是因为年纪大了不能生。

这才没法子用救命之恩,硬是嫁给了霍营长。”

“原来霍营长的媳妇儿就是因为就是霍营长的爷爷,所以才落下了一身病,不能生孩子。”

“霍营长的媳妇儿听说是二婚,还不能生孩子,用救命之恩逼着霍营长嫁过来的。”

谁都不知道,才一夜之间,这闲话就像是野草一样串了起来。

沈安安更不知道霍承安的媳妇儿由自己顺利的变成了霍承安的丈母娘。

母女两个去借了脸盆儿和布子。

这屋子里什么家伙式都没有,两人又不可能背着脸盆儿过来。

把屋子里打扫干净。

看着那个低矮的土台,陈安安真的是在叹气。

在家里起码他们睡的是炕,这土台也太低了,而且上面又不能铺任何东西。

手一摸全是黄土,这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土腥气。

张秀英也有点儿发愁。

“得啦,咱们今天晚上先铺着被褥凑合睡一晚。

明天想办法出去找一找。

要不然找点儿芦苇回来,我给咱们编个席子,要不然就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卖的。”

沈安安只能叹气,

“娘,是我连累你了,害你跟着我在这里过苦日子。”

张秀英听到女儿无精打采的这话,急忙上去摸了摸女儿的发顶。

“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什么叫连累呀?

娘也没想到这里会这么苦。

要是知道你嫁过来是这个状况,我也不能让你嫁给霍承安。

还不如留在咱村儿里呢!

不过既然嫁过来,咱就好好过日子,你放心。

只有享不了的福,哪有受不了的苦。”

“你别怕,娘在这里陪着你,这会儿娘倒是非常庆幸。

多亏和你一块儿来了,要是你一个人过来,那还不得抓瞎呀。”

沈安安靠在母亲的怀里也有点儿茫然,自己这一次的选择会不会又是一个错误?

母女两个又冷又饿,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安安是被冻醒的,没法子这屋子里要是不烧柴火的话,整个屋子冷冰冰的,

然这房子前面没怎么住过人。

他们刚刚搬进来,要收拾的地方多。

而且是真冷。

外面40多度,这屋子里挖在地下,温度要稍微比外面强一点。

但是也强不到哪儿去。

昨天晚上沈安安睡在被窝里都冷得直打哆嗦。

后半夜母女两个是挤在一个被窝里,然后又把所有的被子,大衣全都搭在了外面。

天还没亮,沈安安就起身了,没办法这样再睡下去,能冻死个人。

张秀英本来想悄悄地起身,却没想到她一动,女儿也动了。

只好两人一块起。

主要是躺在被子里一点儿都不暖和。

“我出去找邻居问问到哪儿去砍柴,弄点儿柴火回来。

我昨天就发现这个炉子生着,旁边这堵墙应该就是火墙。

到时候就能暖和起来,这屋子里要不生活真的会冻死人。

咱俩能凑合一天,可不能一直这么凑合下去。

还有总得开始做饭,对了,你去问一问合作社或者供销社在哪儿?还有这粮食的问题咋解决?”

母女两个现在面临的是生计问题。

百废待兴

沈安安裹紧了身上的棉袄棉裤。

出门儿去昨天的办公室。

雾色蒙蒙天色刚刚亮,但是很多人都已经出来了,看到路上到处有不少人。

不过大家都行色匆匆。

沈安安发愁,屋子里缺的东西太多了,他和娘两个昨天连包袱都没有地方放。

其实昨天晚上她一夜没睡好,在想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来到这里想走肯定是不行,连粮食关系都已经转出来。

她和娘现在就成了没有根的浮萍。

总得找个地方落脚,这年头儿万一出去之后被人当成盲流抓起来那更糟糕。

也就是说他俩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

如果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沈安安实在是有点忍不住。

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以前书里所说的的窝子是啥样儿的。

如果说以前不懂的窝子,现在算是彻底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