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表达对死者尊敬以及缅怀哀思的方式,同时也是希望家属能够快点从悲伤中走出来,往后的日子越过越好,跟红糖一样甜蜜。

权九言双手接过杯子,喝了口糖水,“表舅,表舅妈,我还要去其他亲戚那去报丧,就不打扰了。”

“好好好,你快去。”何志宏和白小菊将权九言送到门外。

几乎是权九言刚走。

何志宏就接到了何时了的电话。

“喂,志宏啊,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什么事?”不等何志宏说话,何时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从手机屏幕那头传来,“别跟我说你姑姑生病了,她身体好的能打死三头牛,怎么可能会生病呢?除非她亲自给我打电话,要不然,我才不会回来看她!”

“爸,”何志宏哽咽着声音开口,“姑姑,姑姑”

接下来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

何时了一听儿子的声音不对,心里也有些紧张,但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志宏啊!你就别想说谎话骗我了,你爸我又不是傻子。”

何志宏这一刻还是没绷住,直接哭出声,“姑姑,姑姑走了。”

“什么?”何时了先是一愣,然后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志宏,就算你想让我回来,也不该用这种方式,你知道”

“爸,我没骗您。”

电话那头先是安静了几秒钟,旋即再次传来何时了的声音,“我我马上回来!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何时了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连夜坐上了飞机。

第二日上午十点钟。

何时了到达京城,老人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何志宏和白小菊在机场接他。

按照规矩。

父亲没回来之前,他是不能独自前往权家去奔丧的。

“爸!”

这一刻,何志宏只觉得眼前的父亲,好像在一瞬间沧桑了十岁。

“你姑姑,”何时了红着眼眶抓着何志宏的手,声音都在颤抖,“你姑姑她,她没事对吧?”

他迫切的希望儿子说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玩笑。

可是没有

何志宏只是很难受的开口,“姑姑真的”

“走,我们马上去送你姑姑走完最后一程。”

何志宏看向父亲,他是连夜赶回来的,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也没换,“爸,要不先回酒店修整一下?”

“不用了,先去看你姑姑。”

“好。”

何志宏安排的车子就在机场外。

权家。

权家到处都挂上了白绸,门口的红灯笼也替换成了白色灯笼。

大大的奠字很是扎眼。

权振涛和周玉婷以及权九言、程瑶一家四口身穿孝衣跪在权老太太的灵前,鞭炮声阵阵,不断的有人来瞻仰仪容,来送权老太太最后一程。

连带着轻拂的风中都裹挟着纸钱的味道。

就在此时,管家来报,“先生,舅爷一家已经快到了。”

按照权老太太遗言中的嘱咐,权振涛一步一磕头,一步一声舅,迎到大门口。

“舅舅!”

“舅舅!”

“舅舅!”

您的侄儿,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妈妈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

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何时了远远的便看到外甥一步一磕头,他顿时泪流满面,加快脚步,往前跑着,人老了,腿脚有些不利索,摔在地上就快速爬起来,继续往前跑着。

没人知道何时了此时的心情。

他后悔自己的高傲。

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出去旅游。

“振涛!”

“舅舅!”

两人跪在地上,相拥而泣,场面动容。

就这样哭了许久,何时了将权振涛从地上扶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好孩子,别哭了,带我去看看你妈。”

生命的终点也是

权振涛带着何时了往灵堂内走去。

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何志宏点燃了鞭炮。

来到灵堂,看到印象中那爱开玩笑的姐姐静静地躺在那里,何时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此时又难受到极点,摘掉头上的帽子,跪在地上,握着权老太太已经僵硬的手,痛哭流涕,“姐啊!我的姐姐!我来晚了,来晚了”

如果此时权老太太还活着的话,肯定会发现,弟弟便是此前被她指着鼻子骂‘老秃瓢’的老大爷。

也是‘坑’了她60块钱的老人。

人老了变化很大。

更何况,这姐弟俩此前已经是将近三十年没见,所以在小巷子里初次见面时,两人都没认出谁。

但何时了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个唯一的姐姐,两次偶遇,除了第一次是意外之外,第二次是他故意而为之。

得知那次偶遇的人便是多年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