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彻回到房间,发现江欲白的墨镜还在,怒冲冲抓起打开门扔出去。

江欲白还坐在地上。

桃花眼往上一翻,薄唇讥诮,“你踹我。”

“你先动手打我!”

“你从来没有踹过我。”

“神经病。”

“哦,还骂我,周彻,有你好果子吃!”江欲白说完,抓起墨镜抖开戴上,随后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离开。

周彻望着好友倔强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不忍,但很快压下去——刚换的衣服又湿了,胸前两团可疑的水渍,乳头隐隐作痛。

男生皱眉,揉了揉鼓胀得有些异常的胸肌,回到屋内,将摆在茶几的医院诊断单收好,就着江欲白喝过的水杯,按照医嘱乖乖吃了两颗药。

“莫名其妙过来发疯,真是疯了。”

周彻啐了一句,又喃喃自语,“小诚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周彻和江欲白走得近,难免接触他弟弟江思诚,印象中是个有点腼腆的小男孩,刚上高一,走路慢吞吞的,说话也小声小气,两人分明没什么交集。

莫名其妙的帽子扣过来。

周彻心想,江欲白真是疯了,他要是男同也是对他这个漂亮尤物下手,怎么会勾搭他弟弟。

……

周一。

英语早自习结束,江欲白才甩着校服姗姗来迟。高三他们这个班全都是不用搞文化成绩的,体育生、艺术生、还有江欲白这种直升国际合办大学的纨绔子弟。

江欲白进来,班里死掉的女生纷纷苏醒。

很快,一个两个课也不上,凑过去跟他讲话。

有张漂亮皮囊真好,家里有钱真好,江欲白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后排的男生羡慕得要死,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酸话。

课间。

周彻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睡觉。

睡着睡着,有人揪他耳朵。

不用抬头都晓得是谁。

“江欲白,你有完没完?”男生抬头,高壮的身躯山一样从座位立起,江欲白伸手抚摸男生额角的伤口,没事人一样说道:“也不严重啊,怎么还在生气?”

周彻,“……”

江欲白把旁边的人赶走,一屁股坐下去,“我前天有点激动了,但是你也该理解我,我唯一的弟弟,我爸和我哥叮嘱要好好照顾的老幺,他是个同性恋……你说我急不急?”

周彻撇过头,没搭话。

显然还是没原谅。

江欲白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老实说吧,我周五晚上回去看到他在抠自己的屁眼。”

周彻,“……”

江欲白顿了顿又说:“嘴里喊你的名字。”

周彻,“……”

江欲白继续,“还咬着你的脏袜子。”

周彻猛地推开椅子,“神经病啊!”

江欲白没说更神经的在后面,他盛怒之下,加上酒精的作用,在浴室就强奸了江思诚,最后还把人拖到房间像干女人那样反复做,他弟弟整个直肠都灌满了,直到今天都起不来床,还在家里躺着哭。

笑死。

周彻嫌恶的表情不像作假。

江欲白的疑心散去点,“哎,有没有办法让gay变直?”

周彻沉思片刻,说:“听说吃中药可以调理。”

“……你他妈逗我呢?信不信强奸你?”

周彻笑起来。

他就喜欢江欲白这种暴躁粗俗的个性,特别有活力,也特别有病,在一起特别好玩。

江欲白扇他脸,“笑屁啊,我是这么想的,等到小诚回学校你跟他开诚布公地讲,让他死心,最好以后都不喜欢男人。”

“讲可以,但是改变性取向哪有这么容易?你当是扳钢筋啊。”

江欲白阴沉道:“你打他一顿,老子不信,被喜欢的人狠狠揍一顿还不能扳直!”

周彻无语至极。

“大哥,那是你亲弟弟,有你这么当哥的?”

周彻也有弟弟,比江思诚大两岁,比江欲白小一岁,十六岁的年纪,但已经大学毕业,正在攻读硕士学位,是全国知名的神童。兄弟俩是两个极端,但相处十分融洽,周彻其实很看不惯江欲白粗暴地打骂江思诚,所以每次这哥要发飙,他都会拦着不让……

说起来,不会这就是江思诚暗恋他的导火索吧?

周彻皱眉道:“江欲白,我觉得你弟的性取向跟我没关系,跟你有很大关系。”

“滚蛋!”

江欲白骂道。

两人讲了半节课的话,后半节各睡各的。

周彻身体好像不舒服,该出操的时候,趴在桌上,双手捂着胸口低低喘气,江欲白晃了他的肩膀两下,男生动也不动,半晌,脸色潮红道:“小白,给我点水。”

“真稀奇,你周彻也有生病的时候。”

江欲白拿过自己喝剩的矿泉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