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原主哪来的藏宝图啊,他接收到的记忆里没对上号的。

转而一想,要么是图纸在原主手上,只是他不知情。

要么是图纸真正的主人搞出来的烟雾弹,利用原主做挡箭牌,自己身怀宝藏岁月静好。

陈子轻撇嘴,那四人背后的主子不会也是为了藏宝图吧?

概率挺大。

陈子轻又想,庄矣跟原主一起长大,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他能反水背主,必定是有什么主动或被动的缘由。

还有个可能,庄矣从始至终就是一个眼线,用不到他的时候,他是忠心的管家。

用到他的时候,他才是棋子。

陈子轻被罚跪祠堂了。他扔的是他自己的藏品,多贵多稀有都是他的,关庄家什么事,庄易军纯粹就是看他不顺眼,想通过罚他稳固权威。

祠堂摆放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阴森森的。

陈子轻无声地数着牌位想,老爷子是不会及时出面的,他要让孙子自行处理,等风波结束后再出来,和蔼可亲地说上几句。庄予恩倒是能解除他的困境,那兔崽子不知道在哪玩。

这会儿,庄予恩在和圈内好友们飙车兜风,他接到周今休的电话,听了事情大概,不屑地把手机扔给坐他后座的美女。

一个大男人,不就是跪一小会,能有什么。

庄予恩疯玩到很晚,他本来是去一个朋友家过夜,都要到目的地了,某根经搭错调转方向,跑来了老宅。

穿过一处长廊的时候,庄予恩碰见几人迎面走来,他愣了愣,快步跑过去,只看被背着的人:“爸。”

【我操,怎么这阵仗,至于吗,搁这儿演戏?】

【庄惘云现在不但是间接性神经病,还矫情上了。】

【眼睛怎么是红的,不会哭了吧?搞什么啊。】

陈子轻趴在严隙宽阔坚硬的背上,没出声。

庄予恩拉他挂在严隙身前的手,一脸焦急的大孝子模样:“你哪儿伤到了?爸,你怎么不理我?”

陈子轻将手从少年干燥的掌心里抽出来,什么话都没说就把脸转到另一边,用后脑勺对着他,恹恹地告诉保镖:“严隙,走吧,背我去房里。”

严隙抬脚。

陈子轻两边膝盖都惨兮兮地肿起来了,一边被周今休用冰块按着,边走边敷。

庄予恩站在原地,他的心底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吹过,低头看自己被甩开的手,半天都没回神。

直到爷爷奶奶闻讯过来,带他去吃宵夜。

陈子轻去的是原主在老宅的房间,他没精打采地趴在严隙肩头。

【脖子有点痒。】

陈子轻反应迟钝,过了会才意识到他听见了严隙的心声,他还没作出反应,脑海中就又多了两道声音。

【膝盖都肿了还发骚。】

【老兔子。】

陈子轻挣开被握着的膝盖,狠狠蹬了下腿:“你背我。”

周今休捡起地上沾灰的冰袋:“严隙不是背得挺好。”

【现在又要对我发骚了是吗】

周今休抬起右手:“七爷,属下这只手残疾,没办法托住您,还是让严隙背吧。”

陈子轻故意发出嫌弃的声音:“啧。”

周今休的额角跳了下。

“今休,你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周到。”陈子轻点点头,“确实还是严隙背我比较好。”

【不知道老兔子肉好不好吃。】

【明天下班就吃这盘菜。】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他凑到严隙耳旁,小声说:“我们走。”

【太痒了,想把背上的人扔掉。】

陈子轻:“……”

行。

行行行!我自己走!

陈子轻从严隙背上下来,忍着膝盖的疼痛走了几步,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没必要非得争口气。

他若无其事地回头:“严隙,你还不过来背我。”

严隙一张冷峻的面容不见喜怒。

周今休低声:“别过去,超过三秒,他自己就会走回来。”

陈子轻眯了眯眼:“严隙!”

不至于吧,保镖这时候就不装了,露尾巴了?

陈子轻正想着,就见严隙大步走近,重新将他背起来,在他问为什么这么慢的时候,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周秘书叫我别过去,还说,超过三秒,七爷自己就会走回来。”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周今休听见了严隙所说,他拍冰袋的动作顿了顿。

【严隙没事吧,他也有了跟庄矣相同的毛病?】

陈子轻回头瞥了眼以下犯上的周秘书,庄矣有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毛病,严隙还和他一样?

周今休迎上老板的视线,一派从容道:“七爷,属下在跟严隙开玩笑。”

陈子轻什么也没说。

这事儿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