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抱着送上小轿。

沈宴秋也被人搀扶上轿子,有人好奇问道,“咦,温公子不是说来救人吗?他人哪儿去了?”

沈宴秋回过头对他问道,“哪个温公子?”

那人便解释说是宣平侯府的公子。

沈宴秋尽管脸色煞白,依然笑道,“许是跑错地方了吧。”

他说罢就坐上轿子,两顶轿子被抬走,不知道的只说雪浓被沈宴秋从水里救起来,这要换个非亲非故的,得结成亲事,知道的则告诉他们,雪浓并非沈家姑娘,而是抱养的,沈宴秋早就放出话来,要娶她,这下都议论纷纷,只留一众人唏嘘艳羡。

至于温子麟,也没多少人关心,温云珠在延平侯府找了一圈,也没找见温子麟,先时以为他走了,等回府,却没见他回来,被周氏问起,才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全跟周氏说了。

周氏自是心慌意乱,等晚间温德毓从外面吃酒回来,便拉着温德毓去延平侯府,找他们要儿子。

延平侯府自是解释说没见着温子麟,但两夫妇愣是要搜找,把整个侯府都翻遍了,也没找见温子麟的身影,当下两人都惊恐万分,又使了小厮去京中各处找寻温子麟,尤其是温子麟常去的地方,都不能放过,就连国子监也派了人去问,也没找到温子麟。

温子麟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

这可是温家最重视的嫡子。

温德毓和周氏心揪难安了两日,延平侯府那边传来话,说府中船娘发现了温子麟,他死在后园子的那条河水里,尸体都泡发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两夫妇悲痛至极,就把延平侯府告上了官府,说起坑害自己儿子的性命,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这厢沈家却也有事,雪浓被救回以后,醒来记起了前尘往事。

雪浓落水后就陷入昏迷, 彼时沈家都沉浸在忐忑中,就是沈云香也没怎么吵闹,私下里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 知晓雪浓是养着给沈宴秋做夫人的, 虽有不乐意的, 可这是大房的事儿, 她就是嚷着说不好,沈宴秋喜欢, 也不会理会她的吵闹。

雪浓昏迷以后, 就被安顿回大房的内院里, 大夫有说她这几日就会醒。

沈宴秋一得空,便坐在床边,念一些醒神明心的道经。

云氏也每日过来看望,家里也是她在管着, 倒不担心会乱。

正是下雨天,云氏过来后,帮着沈宴秋将肩膀伤口换了药,两人才到雪浓房里,听金雀说,雪浓夜里翻了身,怕是今日就能醒过来。

云氏便说, “现今都知道你要娶殊玉,这婚事得先定,等三月你们就把婚事办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沈宴秋沉思须臾, 尚未点头答应,就见床上雪浓幽幽睁了眼。

云氏一看见她睁眼, 高兴坏了,忙上前道,“好孩子,你可醒了,叫我和你二哥哥担心的不得了。”

说着要扶她坐起来,若是往常,雪浓定会娇懒的由着她扶自己,可此刻她眼底带着惊愕和恐惧,躲闭着云氏的触碰,只往床角去藏。

云氏一讪,回头瞧沈宴秋,沈宴秋抿紧薄唇,转步出去了。

云氏端详着雪浓的神态,她斟酌着话道,“殊玉,你是不是记起事儿了?”

她见雪浓扑闪着眼睫,心想是坏了,这孩子恐怕真把以前的事情给记起来了,雪浓失忆前发生过什么,她自然不得而知,但从雪浓的表情也瞧得出,雪浓很怕沈宴秋。

去年八月份,沈宴秋把雪浓带回府,那时雪浓也是浑身湿透,而且她身上那些斑痕太过明显,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猜出是怎么了。

那会儿云氏还想着,他们是你情我愿的,现下看来,别是沈宴秋强迫了人家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