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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再快,也不及沈宴秋腿长步子大,她索性提着裙摆往桥下跑,沈宴秋握到她胳膊上将她拉住,很干脆的横抱起来,她哆嗦着声道,“你放我下来。”
沈宴秋抿紧薄唇,道,“我怕你掉河里。”
他怕她像那夜坠入河水里。
雪浓倏然安静下来,任他抱着自己下桥,他把她直接抱去了大房,等她意识到路不对就已经迟了,她攥着手捶了他两下,要他放自己下来。
沈宴秋真放她站到地上,手握住她的五指低低笑道,“原来殊玉是看中我的家世背景,巴不得嫁给我做首辅夫人。”
雪浓一下就知她在亭子里和王昀说的话都传到沈宴秋耳朵里了。
雪浓还没有原谅他,又对他有怯意,不敢跟他对抗,小声驳道,“我只是迫不得已,你明明知道……是你欺我太甚。”
沈宴秋眯着眸,低头在她手指上咬了咬。
雪浓便从他手里挣脱,慌张想跑,他挡去了她回东厢房的路,她只得沿着小道走,走了有片刻,身后伸来胳膊环上了她的腰,手掌张开牢牢包住腰腹,她腿上力气就恍似被抽去,被他带到怀里,半搂着回了大房。
进了屋,雪浓张着唇和他接吻,这要入夏的天春衫越来越薄,沈宴秋解起来方便的很,没会子落了一地衣裳,她人都像没骨头般被抱进床,床帐一放下,她就轻泣出声,间杂着她的求怜,过了子时才消停。
东厢房这边等不回雪浓,金雀自清楚是被沈宴秋带去大房了,便使几个有眼色的丫鬟赶去大房。
过了四更天,金雀醒来盘算着接雪浓回东厢房,他们就要成婚了,雪浓从三房出嫁,这几日也不宜在大房过夜,该守得礼数还是要守的。
她赶紧起来,准备去大房接雪浓,不想东厢房里有人声,她小心推门进去,才见里间沈宴秋抱着熟睡的雪浓放进床褥内,他身上穿着朝服,应是要上朝去。
金雀便退到外边儿,不一会儿沈宴秋从屋里出来,示意金雀不要声张,金雀点头应是。
沈宴秋才施施然上朝去了。
到天亮雪浓才醒,察觉自己在东厢房,还懵懵的,直到金雀告诉她,是沈宴秋送她回房的,她才意识到昨儿晚不是做梦,是真半推半就跟他同房,缠绵了半宿,难怪她身子没劲,又酸又涩。
雪浓一张脸忽白忽红,伏到枕头上哽咽,她明明还没有原谅他,他当真可恶!
金雀给她拭泪,帮她数落沈宴秋,“二爷也太不会疼惜人了,姑娘都还没气消呢,就把姑娘拐去大房,等奴婢去告诉夫人,叫夫人臭骂二爷一顿,姑娘也不嫁他了。”
雪浓立即不哭了,难为情道,“你别告诉母亲。”
金雀憋笑着说是,知道她这哭是拿不下脸,又气沈宴秋,又不是真不想和他成亲,这就是她性子里的忸怩,最爱跟沈宴秋使小性儿,还得要他受着,旁人一说,就没趣儿了。
沈家酒宴过后,最受京中瞩目的就是沈宴秋和雪浓的亲事,莫说外头盯着,沈家也为此事上下都张罗着。
云氏更是摆足了架势,要给沈宴秋和雪浓办场众人艳羡的婚事,府中也是趁着这婚礼前的十天时间休整了一遍,大房的前院和后院也是拓宽了地方,还特意遣了花匠来,在院子里种了各色雪浓喜欢的花草。
云氏自己有主张,从库房内搬了不少珍贵摆设出来,都比着雪浓的喜好,让人去把大房的五间上房都布置好,不要颜色太老旧,也不要太淳朴,大房进新妇,雪浓还这么小,没必要跟着沈宴秋住在老旧的房子里,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大房该添人气。
喜庆之余,王家递了请柬来,是庆贺王昀高中的酒宴,邀沈家前去。
雪浓没想去,沈宴秋和云氏也不带她去,当天雪浓在家中如常,府里的绣娘赶制出来婚服送来给她看,她还煞有介事的指出来哪些瑕疵,得来金雀打趣,一下午三房都欢快极了。
晚间云氏赴宴回来,与雪浓说起王家宴上出了桩子事儿,王昀醉酒与温云珠滚上了床,当下宣平侯和周氏还在王家讨要说法,话里话外都是逼着王昀娶温云珠。
雪浓眉头一跳,想起周氏曾来绣坊与她说过的,周氏能给她下药,大抵也能给王昀下药,对于如今的宣平侯府而言,王昀实在是个好女婿。
雪浓并不同情王昀,他和温云珠相配至极,早就该结成夫妇,他们自己求来的因果,便自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