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间说了一通话,雪浓听出她有决绝之意,晚间沈宴秋回府后,便跟他细细说清,觉得也是时候跟梁尚书府上通气,安排个时间,让梁成铭和沈云香见一见。

隔日晌午,小柳氏去跟魏国公夫人通过气,约在这个月初十。

接下来两日,倒有件让小柳氏跳脚的事情发生,韩文海竟真指派了个老婆子,把两个孩子给送到沈家,还递话来,意思是他如今也寄住在叔叔家,两个孩子跟着他遭罪,暂时送回来由他们沈家养着,等四川民变被镇压,他的家宅能要回来,他再来接人。

小柳氏说什么也不答应养他韩家的孩子,还是叫送回去,雪浓做主留下了,两个孩子见着母亲也眼泪汪汪,好容易团聚了,怎么也不肯再分别。

小柳氏便为此气雪浓拿沈云香的亲事开玩笑,带着两个孩子,那梁家定不会愿意,等沈宴秋回来,就在他面前数落了雪浓,可沈宴秋也不当回事,只说若他梁家介意,亲事就算了,若不介意,沈云香要嫁,想带孩子去,那就去,不想带孩子走,就留在府里,俩个孩子又不是养不起。

小柳氏再不高兴也没辙,好在那梁家也没说不乐意,依然说好的初十见人。

初十那天, 沈梁两家约在乐意斋,本来雪浓要过去,但小柳氏不愿意太多人跟着, 怕人太多, 沈云香和梁成铭不自在, 便只有小柳氏带着沈云香去见的人。

雪浓忙完手头的庶务, 绣坊那边来人,是徽姑, 雪浓知有事, 屏退左右, 单独见了她。

“宣平侯夫人知晓奴婢现是绣坊的管事,又找上奴婢,要奴婢离开绣坊,回去帮她经营铺子, ”徽姑道。

雪浓愣住,问她,“她要给你多少钱?”

“给奴婢每月二两银子,铺子是她新盘下来的,离您的绣坊仅有一射之地,说是做成衣铺子,卖些妇人喜欢的布品, 但奴婢瞧她的意思,是想做成绣坊那样,她偷偷知会过奴婢,绣坊里若有绣娘想跟着一起走的, 她也不会亏待了她们,”徽姑如实道。

雪浓略微沉思, 周家刚被抄了家,周氏竟然还有闲心置办铺子,来抢她的生意,她记着宣平侯府日渐破败,盘下一个成衣铺子,怎么也得有千儿八百的银子,还能大开口,给徽姑二两月例银子。

除非是周氏肯拿嫁妆出来做这些事,不然,温德毓不会允许她从宣平侯府的账面上拨银子出来,温德毓向来沽名钓誉,最不屑商贾之气。

雪浓记得以前在宣平侯府里,常见着周氏和温云珠母慈女孝,她听过周氏私下告诉温云珠,待温云珠出嫁,不仅宣平侯府里出一份嫁妆,周氏也会将自己的嫁妆分出来一半给她带去婆家,剩下的一半则是留给温子麟,雪浓是别想占到一点光,温子麟死了,依着周氏的性子,不说自己的嫁妆全给温云珠,定也会给大半,剩余的再盘了铺子,想做成生意,聘请人、进货等等都要钱,这些钱也是笔不小的开支,绣坊开业的第一个月都是亏本的,周氏敢这么做,除非手里有多的余钱。

雪浓问道,“二两银子确实不少,徽姑为什么不愿意去呢?”

徽姑发笑,“您怎么还问奴婢,这您该是最清楚的,一个月二两银子她怎舍得给奴婢这样的下人,这月钱都快比得上公侯小姐的月例了,奴婢猜也是想先糊弄奴婢去她的铺子,等她的铺子做起来了,奴婢成了无用之人,就会像先前一样被扫地出门,奴婢再蠢,吃过一次亏也不能再吃第二次了。”

雪浓扑哧笑出声,叫金雀装了一盆荔枝给她带走,荔枝是好东西,等闲人家吃不上,也就勋贵士族的家里能看见,徽姑乐的道谢,荔枝带回家里尝了口鲜的。

这天沈云香见完人回来,小柳氏告诉雪浓,那梁成铭属实气宇轩昂,言谈举止极风雅,韩文海与之相比,显得极窝囊没用,但有件不好的事,梁成铭生不了孩子,这事隐秘,本来可以隐瞒,梁成铭很坦荡的跟沈云香直说了,小柳氏也听他母亲说是幼时生了场大病,夫妻能同房,但子嗣难有。

梁家是极诚心的,没有嫌弃沈云香带着两个孩子,甚至跟小柳氏保证,一定将这两个孩子当成自己嫡亲的孙儿、孙女。

小柳氏欢喜归欢喜,但想着这以后沈云香嫁去梁家,不能再添个孩子,终究觉得遗憾。

雪浓看沈云香难得露出几分羞意,不管雪浓怎么问她,都是扭扭捏捏的,雪浓看那意思,是对梁成铭颇满意。

左右沈云香有自己的孩子,那梁成铭瞧着也是个有担当的,若对沈云香的孩子视同己出,不能生也没什么。

等沈宴秋回来,雪浓就与沈宴秋商议一番,这回沈云香成婚,从前没给的五千两嫁妆,大房补上,绝不叫沈云香再委屈。

过三日魏国公夫人上门来道喜,说梁家托她来说亲,这亲事宜早不宜迟,就趁着好时候赶紧定下了,也免得生变。

这厢两家便定了亲,七月底沈云香便带着一双儿女嫁进了梁家。

那时韩文海还做着沈云香会看在两个可爱孩子的份上,不轻易嫁别人的美梦,直到得知沈云香真嫁人了,他的儿女也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