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时,车外传来娇柔女声,轻唤:「皇上可会身体不适?需要命人传御医来吗?」

那嗓音魅惑,彷佛长有勾子般,一下下轻勾起皇上心尖,使他笑意浮现唇边。

「不必,」皇上几步下车,搂住祝妃腰支,「朕身子康健,绪儿多虑了。」

「是,皇上龙体康健,绪儿可比任何人都高兴。」祝妃温婉一笑,端的是贤良淑德,「皇后与凝贵妃尚未下车呢,可要等等?」

祝妃嘴上这般说着,手却轻扯几下皇上衣角,眼神示意。

皇上自是明白,他凤眸半瞇,将祝妃又朝他身边搂紧,调笑:「朕有美人在怀,怎么舍得辜负?」

皇上朝苏公公吩咐要其余人跟上,就领着祝妃有说有笑地离去。

在皇上未察觉时,祝妃状似无意朝后瞟去,对上刚下车的皇后与凝贵妃的视线,她眼波流转,挑衅般勾唇。

眼底是藏不尽的嚣张,却又添出之前未有过的跋扈娇媚。

凝贵妃手里还端着果盘未放,刚下车就目睹到祝妃离走前目光,瞧见一旁皇后闷不作声地关赏,她愤恨道:「我们不搭理她,就敢蹬鼻子上脸,频频挑战你的权威,真是不知廉耻。」

皇后淡淡瞥上一眼,又收回目光,轻笑:「不过小人得志,翻不起浪花的。」

「我怎么觉得相差甚大呢?」凝贵妃向后望去,见到与辛蕾并肩行走的宋鸢,「祝妃与宋鸢差距悬殊,当真有关係?」

皇后也早就察觉出两人个性天差地别。

祝妃妥妥一隻笑面虎,明面上再如何乖顺温婉,暗地里处决碍事妃嫔时,行事皆干净俐落;宋鸢生性沉稳,做事低调直接,有自身原则,绝不会为了成事,迎奉他人意愿。

简洁来说,两人性格天差地远,唯一相像的就只有手段,干净狠辣。

「再说吧。」皇后说不上感觉,此时头脑发胀,她摆摆手示意先寻个地方休息要紧。

后方吴珺在辛蕾和宋鸢的搀扶下,倚靠村口木柱稍作喘气。

陌山村,距京城有两日车程,路途略微遥远。村长年约六十,见到皇上当即带着村民跪下,脸上笑得褶皱迭起。

「早知皇上要来,俺带几名村民来迎,已准备好休憩地点,不知可要即刻过去?」

村民们个个低下头,恭敬行礼参见,身上破旧不堪的农服磨在地上,又被尘土沾染。

站立最前方的皇上闻言轻笑,停止拨弄玉珠,饶有兴致道:「山间村落,竟知如何接迎圣驾说吧,是何人暗中指导?」

村长乐呵呵地挠了挠头:「还是圣上英明。」

「这多亏咱们村里的杨先生,昨夜找咱们指点的。」

「杨先生?」皇上疑惑道,「朕记得你们县令,并非姓杨。」

「那是当然。」村长听县令二字,脸色不善,又恢復如初,「这杨先生,是咱村一名教书先生,哪里比得上县令大爷威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