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麦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小和尚眼珠子咕隆一转,赶紧说道:“二位施主莫要动怒,虽然平安铃没有了,但是本殿还余下许多同心锁,二位可以领取一把,到前方的情人坡去共同锁上同心锁,保佑二位恩爱长久。”

时麦:“……”

她红着脸看了小和尚一眼,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一言不发,垂着脸走了。

程牧看了一眼时麦离开的身影,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和尚,笑了笑,问:“我和她看起来很恩爱吗?”

小和尚说:“二位一看就是新婚小夫妻。”

程牧笑出声来:“有点意思。”

顿了顿,他说:“同心锁是吧?给我一个。”

同心锁上面系着一条红色的绸缎,小和尚给程牧一支笔:“把名字写在绸缎上面,再锁上去,就可以了。”

程牧接过笔看了好半天,手中的同心锁印在他的眼里,他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收敛起笑容,俯下身去,在绸缎上面写了四个字。

……

祝鸢给时麦打了个电话,随后就在最开始分开的大殿前等他们。

看见时麦走过来,祝鸢往她身后看了看,看见程牧,便问:“你一个人?程牧人呢?”

时麦的脸还是有些红,没有直视祝鸢的眼睛,嘟囔道:“我哪儿知道他死哪去了。”

祝鸢正准备说话,池景行拉了拉她的手:“来了。”

她抬眼看去,便看见程牧有些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了。

他的眼神有些揶揄地看了时麦一眼,问池景行:“完事了?走了?”

祝鸢注意到他的手有些脏。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手上这么多泥?”

程牧似笑非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下轮到时麦嘲讽他了:“活该,估计是菩萨都看你不顺眼,教训你呢。”

程牧看着时麦,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菩萨真的看他不顺眼,那就代表,菩萨认识他了。

那么他许下的愿望,就可以被实现的。

对吧?

:离婚

回去的路上,池景行接到陈淑云打来的电话。

那头比较平静:“你在哪里?李律师把离婚协议拟好了,你有空的话,陪我回一趟那边。”

祝鸢虽然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但她明显能感觉到,池景行握住方向盘的手似乎顿了顿,车身有一瞬间的倾斜,但很快恢复如常。

祝鸢看了他一眼,池景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有一半沉浸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知道了。”池景行淡淡开口,“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挂断电话后,池景行的声音柔和了几分。

“我送你回去,然后要回家一趟。”

祝鸢对池家没什么好印象。

记忆中池景行每次从池家离开,身上总是带着一点伤,她想象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像家,更像是一个牢笼。

祝鸢也没说别的,只是握了握他的手。

“有话好好说,没什么好争的,注意安全。”

池景行的心底划过一丝柔软。

他知道祝鸢是在关心他,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反手握住她,与她十指相扣。

“放心吧,”他说,“找个时间,我带你去见我姐姐,她会很喜欢你的。”

祝鸢笑了笑:“好。”

……

送祝鸢回家后,池景行没有着急离开。

他在祝鸢家楼下抽了两支烟,随后才发动引擎,驱车离去。

池景行回到池家的时候,陈淑云似乎也刚到不久,她站在客厅中央,骄傲得一如往常。

她回过头看了池景行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没有说话。

而池霜林坐在沙发中央,冷眼看着这一对母子,心里第一次有了忌惮。

他从前没有把池景行和陈淑云放在心上,是因为他知道,他们母子二人向来不亲密,而他们的关系越生疏,他在这中间能得到的利益就更多。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池景行竟然会愿意和陈淑云站在一起,来抵抗他。

这是他完全始料未及的。

不过现在陈淑云愿意回来,愿意主动给这个台阶下,他也不想再和她计较。

池霜林冷冷地扫了池景行一眼,沉声道:“呵!你还知道回来。”

陈淑云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池霜林面上有些挂不住,说:“行了,叫刘婶随便做点晚饭,下次……”

“我当然要回来了,”陈淑云冷冷地打断了池霜林的话,眼神沉沉地看向这个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离婚这种事情,还是当面算清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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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云话一出口,整个池家死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