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之声响起,震得在场众人双耳发聩。看见尤弈棋杀人时暴戾之气猛增,乌日娜不禁感叹:“人体阴阳果然玄妙,尤小哥敦厚良善,可每次运转焚经决,就会性情大变,变成杀伐果断之人。”“撕得好、戳得妙!”一道童声从上方传来:“这两个劣徒学艺不精就出来丢人现眼,真是有辱星陨谷的威名,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活该。”说话者是个小孩,身后还跟着四名长相怪异之人。后院中的这对男女将死未死,强提着一口气,凄惨地嚎道:“请恕徒儿无礼,无法拜见师父,求师父救徒儿一命,徒儿以后一定对师父言听计从,再也不敢擅自行动。”小孩没有理会这对男女,只是客气而礼貌地继续说道:“在下星陨谷胃宿,胃土稚,院内二人是劣徒天癝和积尸,身后分别是小徒天囷、大陵、天船、积水。我师徒今夜前来,是想向诸位借一些东西,希望诸位英雄不要吝啬。”见胃土稚自报家门,院内众人皆是不寒而栗,几百年以来,星陨谷露面的次数不多,但从来没有败绩,眼前这架势,星陨谷显然是来找茬的。后院中的天癝和积尸,强忍伤痛,哀声求饶。这两人清楚,胃土稚一直执着艺术、追求完美,他们被尤弈棋折磨得如此狼狈,已然成为了胃土稚眼中的沙子。此外,星陨谷向来以名门正派自居,胃土稚不穿黑袍、不着面纱,又报上家门,必定起了杀心,今晚将无一活口。“大陵,院内的英雄将真气慷慨相借,你下去好好表演一番傀儡艺术,以作答谢,令他们死而无憾。”胃土稚先是轻声吩咐,尔后加重语气:“记住,动静小一些,不要惊扰到客栈外的百姓,为师还有要事,没功夫给整个镇子的百姓演示傀儡术。”

“弟子遵命!”话音刚落,从黑暗中蹿出几十具尸傀,皆由大陵一人cao控。这些尸傀虽是人形却已无人样,骨骼关节均被机簧替换,整个尸傀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暗器库,毒镖暗箭令人防不胜防,更有几具尸傀,居然口喷烈焰、脚踢飞刃,打得院内众人毫无招架之力。令尤弈棋惊讶的是,大陵的每根手指都牵扯着十余根内力丝线,同时cao控着数具尸傀,几十具尸傀,便是数百条内力丝线。此外,大陵cao控尸傀并非原地站桩,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在院落内游走,令尤弈棋不知从何处突破。毕竟,贸然突入尸傀堆中,若不能一击斩断所有的内力丝线,让尸傀全部停下来,那可就真是身陷险境了。尤弈棋发愣的短短数息时间,地面上已经躺下了不少尸体。这时,乌日娜悄悄挪步至尤弈棋身后,轻声道:“尤小哥,星陨谷星宿在此,我们毫无胜算,趁现在人多,我们赶快溜走。”见尤弈棋不愿离去,乌日娜轻轻地牵住尤弈棋,冰冷的小手让尤弈棋逐渐冷静下来,冲动消退,尤弈棋这才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乌日娜知道尤弈棋作为一名男子,自尊心不允许他临阵脱逃,于是替他找了个借口、搭了个台阶,温言道:“尤小哥,大陵控制尸傀的破解之法,我们以后有机会再研究,眼下星陨谷之中一定出了叛徒,你得留着性命,将此事告诉参水猿,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尤弈棋跟随乌日娜,趁乱悄悄地逃离了客栈,而这一切,却被胃土稚看在眼里。但见胃土稚轻声向身后吩咐道:“天囷、天船,演出还没有结束,将那两位提前退场的朋友请回来。”天囷、天船得令,如弩箭离弦,暴射疾追。尤弈棋二人纵马狂奔,一个疑问在乌日娜脑中挥之不去:“星陨七宿号称是天下最强的七个人,那他们的师父是什么,难道星陨谷主不是人吗?”思量间,乌日娜细听马蹄击打地面的声音,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难看起来,旋即说道:“泥土松软,地面上一定会留下蹄印,待马匹跑累了,星陨谷之人一定会寻着蹄印追上来。我们得快一点进入古静草原,只要进入草原,青草就会将蹄印掩盖,我们便能趁着夜色逃走。”尤弈棋看了看穷追不舍的天囷、天船,摇头道:“不行,我看依那两人的轻功,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出十里地,就会将我们追上,我们得想个御敌的法子。”乌日娜黛眉紧蹙,思忖片刻之后说道:“尤小哥,打肯定是打不过了,鞭子抽得狠一些,不必顾及马匹的耐力,先甩掉他们再说。”乌日娜从阿卑皇城牵出的马,历经千挑万选,脚力自然不俗。天囷见尤弈棋二人快马加鞭,对天船说道:“怎么办?这两个人马匹的脚力不错,和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要是逃出我们的视线,可就不好找人了。”与乌日娜一样,天船也发现了此处土质疏松,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用着急,他们以这个速度狂奔,再好的马匹也跑不远,只要蹄印还在,就能追上他们。若是我们提气强追,打乱了内息,说不定还会中了他们的圈套。”蹄印一直没有消失。天船、天囷寻着蹄印追出了几里地,发现两匹马的蹄印一左一右分散而去,天囷嗤笑道:“这两个蠢货,居然还妄想分头行动,保住一个人的性命。天船,我们两人各追一边,看谁的运气好,能够捉到那个女人,今晚便有的玩了。”天船俯身探查蹄印,识破了乌日娜的诡计,奸笑道:“看来我们兄弟二人得有福同享了。你看这蹄印,向左的明显比向右的踩得更深,他们肯定是共骑一匹向左边跑去了。右边的蹄印应该是空马所踩,试图干扰我们的判断,让我二人左右分散,妄想以二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