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抬手撩了下浴缸里的水,在米来不注意的时候,一把甩到米来的脸上,她小声地笑,“什么时候开始孩子孩子的叫人了?我们阿来也是孩子呢。”

米来笑着摇摇头又抹了把脸上的水,“你别占我便宜。”她站起来走到路婳浓面前,逼得路婳浓不得不抬手挡着她才能保持住自身的平衡,“好啦,小点声,家里有人。”

“你还知道家里有人,睡得小猪似的。”米来笑着看她,“就这么给人当嫂嫂的?”

路婳浓撇嘴,“昨晚我已经很努力地睁着眼睛了,但学姐故意哄我睡觉,她一直和我讲剧本讲演戏讲流派,说的还都是学术派的知识,我半路出家像听课似的,那我肯定头脑发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米来边笑边去拧浴缸的水龙头,“好好好,脱衣服吧。”

路婳浓推她的肩膀,“那你出去。”

“用完了就撵出去呗?咱们路老师这么做人可不行。”米来笑着,搂住她的后腰,亲亲她的唇才对她道:“帮你热早餐,你吃什么?爱心牌煎鸡蛋需要吗?”

路婳浓坐在浴缸边沿仰着头看她,她手自然地放在膝盖处,手指刚好在睡裙尾的位置,她勾了勾身上的布料,朝米来扬扬下颌:“你出去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呢?”

在一起那么多年的默契,米来一下子就懂了路婳浓的潜台词。

看看他们干什么呢,如果没醒的话,可以做一些羞羞的事。

米来刚开了门,就看到外面大客厅有人在咖啡机前驻足,米来又做贼似的退回来,“学姐起了,但没关系,我们小声一点。”

话音刚落地,路婳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出浴室,“那你先陪着,我马上就出来。”

米来被关在门外,手还迷茫地举在身体两边。

主卧浴室的门落了锁,米来只好听她的话,在外边的盥洗台洗漱完后走到大客厅去陪易蓝因闲聊。

“学姐,住得还习惯吗?”米来开口,端的还是娱乐圈里来路老总的调子。

早起素颜穿睡衣的易蓝因朝她点头,“你家的床垫和我自己在用的是一个牌子的,所以睡得特别安稳。”

她虽没有上妆,但那张素着的脸还是属于明艳挂的。

米来坐在咖啡机外的吧台处,又指指紧闭着房门的客卧:“小景没起呢?”

“嗯,”易蓝因点点头,刚好咖啡注满,她食指勾着杯子将咖啡送到嘴边,小小地呷了一口后,她抬起头:“昨晚酒吧里发生什么了吗?我看大家都是湿湿的。”

米来顿了一下。

易蓝因又问:“咖啡需要吗?美式还是拿铁?”

“拿铁吧。”米来说,“美式我一直都喝不惯。”

易蓝因边操作机器边冲着她笑:“郁景也是,每次都苦得五官乱飞。”她又问,“你吃海鲜过敏吗?”

米来点头,“从小就过敏,吃了各种维生素,过敏还是过敏,可能是基因里带的,但不会特别严重。”

“郁景也是,吃了药就好。”易蓝因对她笑道,“基因真的挺神奇的,你们姐妹俩就是性格不太一样。”她端起咖啡杯,开始打奶泡。

米来双手按在自己的吧台椅背上,她开始变得轻松了一些,“我看你弟弟不像混血啊。”

“嗯,”易蓝因将弄好的咖啡轻轻放到米来面前,“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母亲是法国人。”

“那,老李头,额,李先生,”米来尴尬地眨眨眼,“他最近身体还好吧?我在b城的时候,有缘见过两面,老爷子看起来身子骨健朗不说,还神采奕奕的。”

易蓝因端着咖啡杯靠在米来家宽大的浅灰色岛台上,“听说最近支气管不太好。”

“听说?”

“嗯,”易蓝因表示确定,“你也知道,我这性取向可入不了他的眼,不喜欢听他教训就只能远远地躲着。”

米来表示理解,“学姐也不要太担心,小景这孩子,我看错不了。只要板掉她身上的兵味儿,也不是个任人欺辱的茬儿。”

她们四个开始默契的各论个的,米来叫郁景孩子,却又叫她学姐,易蓝因对米来叫不出姐,就只好模糊掉称呼。

“嗯。”易蓝因点点头,又小口喝了口咖啡,两人对着坐,却再没人开始话题。

直到十分钟后,半隐退的女明星快速洗了个澡加入话题圈,“学姐,”她说话软声软气的,和高中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两模两样的,“你说实话,昨晚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说那一大堆听不懂的理论还有成了串儿的外国人名的?”

易蓝因轻笑,她前倾上身抚了抚路婳浓的肩头,又开始咖啡师的工作。

米来得以抽空进入开放式厨房做她的爱心牌煎蛋。

路婳浓坐在米来刚才坐的位置上,她不知道哪里拿了副框镜戴在脸上开始认真和易蓝因讨论国外最先锋导演的意识流派。

这回换米来脑瓜子疼了。

她平底锅里一道煎了培根鸡蛋,最后面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