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靳长殊凝视着手机,半天没有动作。

一旁秘书看着他,忍不住想,boss不会是在发呆吧?

他今年刚被调来靳长殊身边,听说前任是犯了大错,才被发配边疆,现在还在非洲对着一帮野人开拓市场,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回来总部了。

究竟这个错有多大,才会遭此灭顶之灾啊!

秘书在心里默默吐槽,却不妨碍他在听到靳长殊喊他时,第一时间应答:“先生?”

“把前两天那批珠宝清单拿来。”

那批珠宝,是来自于阮家的家藏,阮氏发家已逾百年,藏下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如今,大多却都被阮家人双手奉给了靳长殊。纸质存档早就已经落伍,可阮家最上乘的数样珍品,却仍遵循旧制,以纸存册。

秘书连忙应是,取来单子递给靳长殊。靳长殊翻阅之后,点了几样:“取出来。”

秘书又应了一声,请示靳长殊说:“是送回您在京中的宅邸吗?”

“不。”靳长殊道,“替我安排飞机,我要去英国一趟。”

“那阮家这边……”

阮家的事已经近了尾声,阮烈再三挣扎下,到底将阮家七条航道交了出来,换取靳长殊出手,替他处理阮家内乱。

可一向是,越到末尾,越不能掉以轻心,哪怕有点担心靳长殊会不悦,可为着职业操守,秘书仍旧大胆地提醒道:“明日,您和阮少,还要见面……”

“和他说,我有事。”靳长殊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斜飞入鬓的凤眸间,闪动着愉悦的光,“有人觊觎我的宝物,我不露面,又怎么像话?”

作者有话说:

靳狗:老婆吃我的醋,还想让我也吃醋,她好爱我(确信

?

19

宋荔晚并不知道, 有人千里迢迢,正要赶来私藏自己的宝物。

昨晚, 她同楚卉安说开之后, 原本以为楚卉安会彻底疏远她,没想到不知道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楚卉安居然大彻大悟, 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又同往昔一样,上课前特意守在她的房间门口, 等着和她一起。

她既然回了学校, 之前上网络课程时不必参与的一些户外课程,现在却再不能例外。

这一节是选修课, 宋荔晚选了狩猎这一门课程, 她选择时,楚卉安简直跌破眼镜,就连学校教授都特意发来邮件, 询问她是否选错了课程, 又或者不理解, 狩猎课上会学习什么。

按楚卉安的话来说,像她这样仙人下凡的大美人,玉雪莹莹, 晶光剔透, 让人只以为她是餐风饮露,莳花弄草, 又怎么能相信, 她会摆弄猎丨枪这种东西?

其实宋荔晚选这个, 只是因为之前, 她陪着靳长殊去过几次蒲来的猎场,靳长殊还亲手教她如何用枪,她练了几次,觉得不难,拿来混学分刚刚好。

这样想来,靳长殊教她的东西,总是很实用,哪怕不在他身边,也各有用处。

宋荔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在想靳长殊了,一时脸色有些不好,轻轻啧了一声,将衣链重重拉上。

出了更衣室,两人一道向着射击场走去,到了场门前,却被人拦住了:“宋荔晚?”

宋荔晚微微抬眸,面前站着个女人,同样是亚裔,扎着高马尾,正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原来就是你啊。”

她语气并不友善,宋荔晚淡淡问:“我认识你吗?”

“你不需要认识我。”她冷笑一声,“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在学校里搅风搅雨。”

楚卉安插嘴道:“你说谁搅风搅雨了?你不说就以为我们不认识你?你不就是孙渐薇,昨天孙立恒那个傻逼是你弟弟?”

被人一语道破身份,孙渐薇索性直说了:“是又怎么样。我弟弟刚入学,什么都不懂,宋荔晚就欺骗他的感情,还倒打一耙说他骚扰,你们真是丢我们华人的脸!”

楚卉安简直要被气笑了:“谁欺骗他感情了。拜托,你弟弟那么丑,有什么地方值得荔晚去欺骗啊?”

宋荔晚今日难得不穿旗袍,换了一身便于运动的猎手服,云雾般的长发拢在脑后,以一支玉钗挽起,将整张莹光如玉的脸露了出来,微垂眉眼时,眉如远山,眼似蝴蝶。英国多雾,她的美却如骄阳烈日,不必言说,便也光芒万丈,无人可以忽视。

哪怕孙立恒是自己的弟弟,可孙渐薇也不得不承认,和她比起来,实在相差甚远,连站在一起都不般配。以宋荔晚的长相,在学校中无论看上了哪个男人,勾一勾手指,那些男人自己就扑过来了,哪里还需要她去欺骗?

可孙渐薇是个护短的性格,帮亲不帮理,弟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昨天哭哭啼啼地来找她撑腰,无论谁对谁错,她都得帮这个忙。

否则学校华人圈子中,她们孙家,岂不是成了笑柄?

孙渐薇撂下狠话:“得罪了我们孙家,你们等着瞧。”

哈哈,太搞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