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到了腰吗?”

何止是腰, 她浑身上下, 简直没有一处轻松的地方。

宋荔晚忍不住瞪了靳长殊一眼,他正在看报纸,闻言视线转了过来, 语调淡淡地解释说:“她睡觉不大老实, 大概是不小心扭到了。”

潘珍恍然大悟:“我带了一瓶跌打酒,你要不要涂上揉一揉?”

宋荔晚简直是有口难言, 靳长殊却很感兴趣:“麻烦潘小姐借我一用, 我找时间, 替荔晚按一按。”

他们两个是未婚夫妻关系, 潘珍不疑有他,真的将跌打药酒给了他,这直接导致了宋荔晚那几天,身上一直隐隐约约飘出了红花药酒的味道。

弄得她一闻到,就觉得双腿发软,似是又有一双肆无忌惮的手,在对着她作怪。

还好,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

一天早上天还没亮,靳长殊就将她喊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都被管家叫醒,一行人都迷迷糊糊地坐上了车。

宋荔晚和靳长殊单独一辆,头靠在他肩上,缓了一会儿,才含糊地问他说:“飞机到了?”

“嗯,两小时后起飞。”他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拢了拢,温柔和她说,“还早,再睡一会儿。”

可宋荔晚却没了睡意,隐隐地有些担心:“能安全起飞吗?”

“这趟飞机,是陈福钦亲姑妈名下的,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家里人动手。”

宋荔晚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可还是无法彻底安定,只是握住他的手,漫无目的地摆弄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冰冷,似是一段暖不热的冷玉,指骨坚硬,同他这个人一样不好取悦。

宋荔晚正努力,把他的两根手指缠在一起,他忽然指尖动了动,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之中:“这段时间是不是没休息好,等回去之后,就能放心好好休息了。”

难道不是因为他,每天晚上缠着她夜夜笙歌,才害得她没休息好?

怎么现在一副正人君子嘴脸,反倒叮嘱她要好好睡觉。

宋荔晚简直被他颠倒黑白的本事给惊呆了,大概是表情太明显,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又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金色的郁金香胸章,垂眸替她别在胸前。

宋荔晚其实很喜欢看他,为自己做这些很小的事情,似乎无论什么,只要和她有关,他都会格外认真专注,令人生出正被精心宠爱的错觉。

金色的针尖缓缓地刺破衣襟,咔哒一声,被别入卡扣之中,他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替她捋平衣襟上细微的折痕,随意闲聊似的对她说:“带好这个,等回去之后,记得还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毕竟之前,无论是她看上的东西,亦或是她并未看上的东西,只要靳长殊觉得合适她的,都会不由分说地送到她的手中来。

难得有一样东西,他送给了她,还要再收回去。

宋荔晚好奇道:“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的道理?”

“这可不是送给你的。”

他仔细端详着她,今日仔细说来,其实算是逃难,所以她穿了一套方便活动的长衣长裤,外面又加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这样浓重的颜色,包裹住她,些微雪色的肌肤露在外面,反倒越发明媚动人。

金色的郁金香被雕琢得极为精致,不过寸许,却连叶羽上的纹路,都刻画得惟妙惟肖。

这一点金色,为她整身黑色的套装增添了一分亮眼的颜色,却又不会过分显眼,倒像是天生,就该在她身上。

他有些遗憾,若是别的东西,给她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唯独这一件不行。

“这个,是一件纪念品。”

“纪念什么的?”

“以后再来告诉你。”

宋荔晚有些不满:“你怎么总是卖关子,上次还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这次又说以后告诉我。”

“乖女孩儿要多一点耐心。”他愉快地翘起唇角,示意她说,“该下车了。”

他话音刚落,车子恰好停下,宋荔晚哪怕再好奇,却也知道轻重缓急。她捋了捋衣襟,又低头看了一眼郁金香胸章,这才推开车门向下走去。

身后的车中,潘珍也带着几名学生下了车,正鸡妈妈似的,催促着孩子们聚在她身边别乱跑。

四周是数条笔直的跑道,一路通往前方,侧边还停着几架飞机,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架,舱门开了,正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地搬运货物。

他们竟是,直接将车开进了机场。

一旁靳长殊牵住她的手:“不必紧张,一切都谈好了。”

“我……”宋荔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坐立不安,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一趟不会那样顺利,可她不想说出来破坏气氛,只是对着靳长殊笑了笑,“我就是没有睡好,等上了飞机,就可以补觉了。”

“到了飞机上,记得和潘小姐她们坐在一起。”

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宋荔晚皱起眉来:“你不和我坐在一起吗?”

靳长殊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