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妨碍,她在死之前,肆无忌惮地挥霍这份宠爱。

电梯敞开,宋荔晚随手将卡丢入门前垃圾桶中,迟津不肯告知她靳长殊的日程,连靳长殊在哪,都没打算让她知道。可是无所谓,她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还不能来了?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红毯,尽头处,对开的欧式雕花大门紧闭,一点声音都未曾透出。

宋荔晚向前,临近门口时,一旁忽然有人推开门来,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差点撞在她的身上。

宋荔晚向旁边一避,那人便摔在墙上,大概是摔疼了,抬起头就要骂她,却在看见她时,猛地顿住。

今日,宋荔晚穿了一袭电光紫缎面旗袍,袍身上通体以各色丝线遍绣大朵牡丹。牡丹盛放,雍容华贵,若是旁人,总压不住这样的浓重艳烈。

可她难得着了胭脂,只在唇上点了一点,薄薄一层红,便如神像点睛,整张脸都立刻滟光四射,远远望去,美得如同在发光一般。

胸口处,佩了一条羊脂白玉的玉牌,不过方寸大小,镂空雕了三条金鱼,金鱼活灵活现,姿态舒展,下坠三条珍珠珠串,珠圆玉润,蒙着一层莹润珠光,同玉牌珠联璧合,皆是最上等的品相,只这一串,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宋荔晚行走间,举手投足皆是泼天富贵,如此盛装,可她神色淡然,富贵过眼,在她面前,却也不过搏她一笑的玩物罢了。

那人以为自己喝多了酒,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她不是幻觉。

这世上原来真有如此绝色的女人。

被酒色财气熏得不剩多少清明的脑袋瓜里,只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男人结结巴巴地向宋荔晚开口:“你……你叫什么名字?”

宋荔晚不想和醉鬼说话,可他挡在路中间,张开手臂拦住她的去路他:“我姓章,京城章家你听说过吗?我是章家独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他迫不及待将自己的身份名号炫耀出来,可宋荔晚只觉得无聊:“抱歉,有约了。”

“谁邀请你来的?”那人却不依不饶,“难道我还不配让你爽约?”

宋荔晚:……

为了他爽靳长殊的约?她是挥霍宠爱,不是脑子进水。

宋荔晚沉默片刻,淡淡道:“你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