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囤兵一事就这么被压下来,皇帝则在病榻上思量着江山谁主地事,各宫的妃子们自然也动着心思,只是皇后在凤藻宫坐着,谁也不敢有大动向,毕竟本朝三大世家没动,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随意乱动。

每一朝帝王地更替向来就是死伤无数,弄不好便是举家的灭顶之灾,于是姚、颜、苏三府门前走动地人也多了起来,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气氛沉闷而凝重。

“老爷子,你说这回上头那位会安然渡过吗?”颜氏现任的族长颜启正在姚家的中堂坐着,看着正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姚老爷子,心下也有些惴惴不安。

“阿启啊,你家老爹没说什么,你也就不必问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

苏氏的族长苏巍看了眼颜启,又看着姚崇安:“姚老爷子,您们三位长辈不话,我们心里总是不踏实。我家老爷子现在在钟山休养着,有事不明自然要来请教姚老爷子,还请老爷子指明了才是。”

“是啊,老爷子,您不说话我们这心也难安啊,我爹也是让我来听听您的话儿。”三家之中以姚家在朝野上下根最深广,有些事三家本来就该坐在一起商量,只是这时候三家的长辈不适合见面,这才让他们来听听风声。

姚崇安见这二人硬是要上赶着问,只好摇头,却终于还是了话:“今上的性子,阿巍的爹最是清楚,十几年的教导,若还不明白一个人,那就算是白活了。阿巍,你爹听了京里的风声,不回来,便说明了很多事。”

苏巍和颜启听了这话相视一眼,苏巍问道:“依姚老爷子看,今上这病”

姚崇安抬头看了眼窗外的云,正是漫天灿烂晚霞的时候,沉沉远远地说了一句:“今上乃是心病,今上虽然这几年缠绵病榻,但经年习武,身子到底厚实。年初皇子们外封,诸王远在封地,今上不安了。”

“老爷子是说”

“这样的手段,先皇也不是没用过,又何需惊讶,只是先皇的手段要狠硬,今上到底心不够狠。”姚崇安也不去看一脸惊讶的两人,只是看着外面的天空,像说着天气一般评论着两朝帝王。

“依老爷子看,今上如今到底属意哪位?”颜启虽然知道这话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姚崇安回神看了颜启一眼缓缓道:“今上属意哪位,谁也说不明白,恐怕就连今上自己也未必明白。如今这一病,无非是在试探罢了,你们各自回去,闭好门庭,不该见的人一律不见,该见的人也最好等今上病好了再见。”

颜启和苏巍连连应是,只是苏巍却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老爷子,按从前来看,今上最得心的乃七王与九王,您看是否”

姚崇安捋了捋胡子别有深意地道:“不要乱猜测,今上的心思谁也猜不准,看着吧,今上这一病好了,又是一番新景象。”

“太子”颜启不由得喃喃出声。

姚崇安噙着淡笑道:“今上比我们更明白,太子背后少了些东西,就算登了帝位,也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空捞一场。今上为何要立董氏为贵妃,为何要立董氏之子为太子,你们都各自想想吧。”

“太子是长子,自古来立嫡立长”

姚崇安扫过一眼,不由得冷笑一声:“嫡长,皇上乃先皇六子,非嫡亦非长。”

颜启这才抹着冷汗想起了他爹的一句话:太子,就是块牌子,立在那儿,便是为了被推翻

天边的夕阳更明艳动人了几分,正厅里立刻满堂如梦似幻的色彩,姚崇安面对着夕阳,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外孙女把顾至臻拐到哪里去了,这顾至臻倒走得真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