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纯洁正直的大人,孟正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肆意拨弄一颗少男心。

沈独清几乎是崩溃的,但崩溃中又带着一丝甜蜜。

明明知道孟正肯定没有那个意思,可沈独清还是忍不住想,这是一模一样的手链呢,就像是情侣手链一样,你帮我戴,我帮你戴,就像是在交换定情信物……沈独清匆匆给孟正戴好,不等孟正说什么,就低着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尿急?”看着沈独清的背影,孟正体贴地为他找着理由。

沈独清跑到卫生间里关上门,额头贴在冰冷的瓷砖上,他的脑子里始终乱糟糟的。他抬起手,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左手腕,心里一会儿甜蜜,一会儿难过,最后定格在难过上。他咬咬牙,抬起右手搭上了左手腕,想要把手链解下来。

几秒钟后,手链还稳稳当当地系在手腕上。

沈独清忍不住拿自己的脑袋撞了撞卫生间的墙壁。

舍不得解开!

都怪孟正!

他为什么要送我手链!

思来想去,沈独清决定稍微放纵一下自己。

我只戴一天,沈独清在心里对自己说,等这一天过完,我就把手链收起来。

待沈独清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孟正和沈非浊正待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沈独清靠在墙边,盯着客厅里的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

孟正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沈独清立刻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孟正:“???”

孟正小声地问沈非浊:“你哥哥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你察觉到了吗?”

沈非浊皱了皱小鼻子,想了半天说:“可能是因为太想你啦。”

“真的假的?”孟正笑着问。他把弟弟说的话当成孩子话来听了。

“真的!”沈非浊压低声音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哦。难道你不想哥哥吗?”

孟正特别配合地说:“想啊,肯定想!”

自认为帮哥哥们解决了难题,沈非浊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房间里,沈独清打开书桌中间的那个抽屉,从中取出了一个收纳盒。盒子里放着很多东西,有各式各样的首饰,其中有一对钻戒,沈独清拿起戒指好好打量了一会儿,这是他父母的结婚戒指。还有一本相册,里面塞满了家人的照片。还有三支钢笔,都是他妈妈办公时常用的笔。

沈独清取出了一支钢笔。

这支钢笔看上去有八成新。沈独清爱惜地摸了摸,然后拿去了客厅。

“送给你。”沈独清把钢笔递给了孟正。

“谢谢啊!”孟正连忙用双手从沈独清手里接过了钢笔,他看了一眼钢笔上的商标,“哟,还是个大牌子……我听说这个牌子的钢笔很好用的!”也很贵。

沈独清没说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只说:“你不是说把非浊当弟弟嘛。这个钢笔一共有三支差不多的,我一支,等非浊长大了给他一支,这一支给你。”

兄弟就兄弟吧,兄弟也是很亲密的关系。沈独清在心里努力地说服自己。

孟正脸上的表情立刻就严肃起来了,说:“我一定会好好爱惜它的。”

沈非浊眼尖,看到两个哥哥手上都多了一根红绳,大声问:“这是什么!”他先抱着孟正的手看了一眼,又抱起了沈独清的手,说:“哇,是葫芦哎!”

“你们戴的是一样哒?”沈非浊问。

沈独清连忙解释说:“是兄弟款。”不是情侣款。

“哦哦哦,你们是葫芦兄弟。”沈非浊似懂非懂地说。

孟正端起沈外婆榨的水果汁喝了一口,下一秒,他呛住了。

因为小朋友竟然拍着手唱起了歌:“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

作为一个被后世各种垃圾信息荼毒过的大人,孟正怎么听都觉得歌词应该是:“互撸娃!互撸娃!”嘀嘀哒哒咚咚哒哒,弟弟大大洞洞大大,互撸娃!

都怪后世那些无聊的人,好好的童年说毁就毁。

都怪自己,送什么不好,金貔貅、金蟾蜍的寓意都很好啊,偏偏要送金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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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正拒绝接受葫芦兄弟这个说法,提议说:“还不如叫红绳兄弟。”

沈独清张了张嘴,但出于心虚到底没说什么,硬生生把已经涌到嗓子眼的吐槽咽了回去。如果红绳是兄弟,那月老干的难道是帮天下人找兄弟姐妹的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