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沈独清早早和孟正商量好了, 上学日的早饭都由他来做。但孟正作为一个成熟体面的大人, 不可能真的每天都睡到沈独清把早饭做好了再起床。

一般来说,两个人是差不多时间起床的, 正好能前后脚进卫生间洗漱。

沈独清在厨房里熬粥时, 孟正在客厅里支起了熨衣板。

周培丽前些日子给沈非浊买了一件新衣服, 那衣服是假两件的样式, 带了一根小领带作为装饰。沈独清洗衣服时颇嫌这根领带累赘,但沈非浊却特别喜欢!他觉得系上领带背着书包去幼儿园的自己就像是电视里那些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去上班的精英一族。

周培丽给小孩子买的衣服都不便宜, 做工自然也很精良。这根小领带的材质和大人佩戴的那种丝质领带差不多, 其实更适合干洗。但沈独清不可能为了弟弟衣服上的一根领带特意跑干洗店,只好在自家用水洗了,然后等沈非浊要穿时, 孟正就给他熨一下。

沈独清觉得吧,领带皱了就皱了,反正平整的领带戴在沈非浊身上, 他在幼儿园里跑跳个半天, 和同学们拉来扯去的,领带一会儿就皱了。但孟正觉得熨个领带费不了几个功夫,平整的领带就是要比皱巴巴的领带更好看呐!

孟正很快就把领带熨好了,然后把熨衣板折起来放到柜子后头。

这时候, 厨房里已经传出了紫米粥的香味。紫米是头天晚上就泡上的。

沈独清一手拿着英语单词本,嘴里嘀嘀咕咕地背着单词,完全没有浪费晨间的这点光阴,一手拿着汤勺, 时不时地在锅里搅动一下,防止锅底的米粘锅。

孟正走到厨房里,说:“我来看锅吧,你去叫非浊起床。”

忽然,孟正注意到沈独清的眼睛有些肿,便问:“眼睛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他倒是没有怀疑沈独清哭过了,因为沈独清此时看上去心情很好。

沈独清支支吾吾地说:“啊……昨天屋里有只蚊子,老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吵得我没怎么睡。”他怕被孟正看出什么,赶紧把单词本和汤勺全都递给孟正,低着头躲了出去,说:“都交给你了,你再煮三个鸡蛋。我去叫非浊起床。”

然后一边背单词一边看锅的人就变成了孟正。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这么平平淡淡安安顺顺地过着,沈独清那个“班草”的外号算是彻底叫开了。其他班的班草都是女生在私底下评出来的,只有实验班的班草是全班男生大力促成的,据说还被老师官方盖戳了,非常得与众不同。

外班的人不明就里,还以为沈独清真的帅到惨剧人寰呢。一时间,他的大名传得人尽皆知。孟正给家人打电话时还提到了这件事,孟奶奶好奇地问:“班草是班上最好看的男孩子?人家小沈是班草,那小正你呢?你是什么?”

孟奶奶对于孟正很有信心,毕竟孟正的样貌和她有几分相似。

孟正很有求生欲地说:“谁叫我没有百分百像了奶奶您呢?要不然班草肯定轮不到沈独清来当了,那肯定是我啊!”这种哄老人家开心的话,他是张口就来。孟奶奶果然被哄得很开心,拉着孟正回忆了一下她和孟爷爷的初遇。

等孟正挂了电话,沈独清幽幽地说:“你想当就来当啊,我宣布,班草的头衔正式转移到你的头上了。”他做了个假装摘帽子又往孟正头上戴帽子的动作。真以为当上班草是好事?每当男生喊他班草时,他都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孟正连忙摇头:“能者居之,你最帅,你班草,加油!”

其实,实验班上的这些男生们吧,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很短的时间里喜欢上沈独清了。但是,一个任枫,一个孟正,他们俩在男生中都是比较有号召力的。任枫那边带动了管翔、周文星等好几个人,孟正则对所有的同龄的孩子都比较宽容,大家喜欢找他请教题目,他都会耐心回答,有时候他解答不过来了,就推给同桌沈独清,沈独清二话不说也会教别人做题。有任枫和孟正两个人在,大部分男生就都接受沈独清了,剩下的少部分人自然不会和大部分人作对。

等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更显得沈独清人缘好了。

刚开学那一阵子,每天中午都是孟正和沈独清两个人一起吃饭的。但现在他们的固定队伍就有六个人,是他们俩再加上任枫寝室的人,然后时不时还要带上别人,每次都八-九人、数十人一起浩浩荡荡地去了食堂,十分令人瞩目。

不知道别人看到这一幕是什么感触,反正教导主任徐老师有一次在食堂里撞见了沈独清,见自家大外甥被六七个男生包围着,他都惊呆了。第二天,他揣了个傻瓜相机在兜里,又去食堂蹲点,然后把这经典的一幕拍了下来。

啧,真是不可思议啊!

周四,老唐忽然宣布了九月底要开秋季运动会的事,在班上做了动员。任枫作为体育课代表,负责各项目的报名事宜。有些轻松的项目,像跳远、短跑一类的,很快就完成报名工作了,但有些项目,比如说长跑,那个特别累,大家都不是很愿意干,一千五百米还有人报名,三千米竟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