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十米的距离,祝鸢大声喊她的名字,“时麦——!”

“这位小姐!”年长的保镖怒视着她,“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们就要报警了!快点走!”

祝鸢不肯走,她死死抓住保镖的衣服,声泪俱下。

“请你进去找一下时麦,我是她的朋友,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我……”

保镖不耐烦地推开她。

“今天是豪门家宴,我现在进去,除非我这份工作不要了!你养我一家老小?!去去去,你既然是时小姐的朋友,就想法子自己联系,总之,有我在这里,你就进不去这个门!”

寒风萧瑟,祝鸢冻得鼻酸头疼,双脚像两块已经冻结的冰,直僵僵地不听使唤。刀子般冷冽的北风割得皮肤生疼,寒气钻进衣缝,浸入肌骨,血液似乎冻得不再流动。

她快要没有力气了,心里的绝望和生理的寒冷让她的视线慢慢模糊,却又竭力站好,不让自己倒下去。

屋内是温暖宜人的家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幸福喜悦,言笑晏晏地恭贺一对新人恩爱长久。

屋外的祝鸢脸色苍白,嘴唇乌紫,颤抖不已。

保镖皱眉看着她,良久,许是有些于心不忍,走上前道,“小姐,天寒地冻的,别在这站着了,回去吧——”

他伸出手碰到她的一瞬间,祝鸢几乎失去力气一般向后倒去——

就像她无数次在梦里坠落一般。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一双温热的手接住了她,宽厚的怀抱就像一个令人安心的避风港,如果不是她抬眼看见那双幽暗无比的眼神的话……

贺屿从身后接住了她,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他的心沉沉地一顿。

他等这一刻,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鸢鸢,”他温柔开口,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让我帮你好不好?”

贺屿的车停在不远处,并没有熄灭引擎,晃眼的车灯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层光晕,那样不真切。

他就这样看着祝鸢,循循善诱。

“祝鸢,跟我走,嗯?”

:垃圾

池景行回到国内已经是晚上七点。

一开机就接到了圈中好友的电话,说已经在音色包了房,等他去聚一聚。

池景行看了眼腕表,淡淡应允下来。

挂断电话,刚刚恢复的网络让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信息,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都是来自祝鸢。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他步履如常,身后却响起了陈明恩的声音。

“池少,祝小姐给我打了三个电话,刚才在飞机上关了机……您看看,需不需要回拨过去?”

池景行目不斜视,“随你。”

陈明恩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祝鸢的电话。

只是那头却传来一道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池景行侧目看了他一眼,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明恩试探性问道,“池少,需不需要我派人打听一下祝小姐现在在哪里?”

池景行已经走到车旁,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掀起眼皮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陈特助和t祝鸢很熟?”

陈明恩连忙低下头,“没有,我只是……”

“既然如此,就不要多管闲事,有这份精力,不如放在跨国合作上。”

说罢,他移开视线,坐进车内。

晚上七八点,海市几乎已经全黑,路灯影影绰绰地划过车身,明明灭灭之间,池景行的眼神微微眯起,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健硕的手臂随意地搁置在大腿上,指尖轻轻浅浅地摩擦着。

到了音色,池景行径直走向包厢。

人已经到齐了,他环视一圈,没看到程牧。

温函笑了笑,“牧哥今天和他老婆一起参加家宴,手机都被他爹没收了,咱今天自己玩儿,不等他了。”

池景行挑了挑眉,坐在中间,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五颜六色的灯光扫过他神情寡淡的一张脸,忽然,手机震动起来,池景行轻咬后槽牙,将口舌中残留的酒精吞咽下去,喉结上下一动,隐晦而性感。

他垂眸看向手机,来电显示却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极浅地皱了皱眉,半晌才站起身来,走出包房接通。

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是霍与川的声音。

“池少,我是霍与川。”

池景行挑了挑眉,并不答话,只是摁了摁打火机,点燃一支烟,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霍与川的语气有些急,“池少,您知道祝鸢在哪里吗?”

池景行冷笑了一声,“霍老板找人,怎么找到我头上了?”

霍与川呼出一口重重的气来,“白天祝鸢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