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琴不同,你养在三房名下,可也不是三弟妹的亲生女儿,说什么娘家不娘家的。”

雪浓也没想到她是什么话都敢说,人都听傻了。

沈妙琴又气又急道,“母亲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和殊玉妹妹走,不碍着你的眼!”

小柳氏当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真想自打嘴巴。

沈妙琴恐她还能说出别的惊悚话,急匆匆拉着雪浓走,待回了大房,雪浓将她安顿在内院的东面次间里,待坐下,沈妙琴不免哭了一阵,心底还是念着小柳氏,对雪浓道,“殊玉妹妹,你别跟我母亲一般见识,她说话不过脑,其实没有坏心。”

雪浓点着头,让沈妙琴安心,小柳氏是什么人自己当然清楚,又不是个会使坏招的,不过是嘴上没把门,都是一家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没必要计较。

沈妙琴平复之后,便笑她道,“你怎么还二哥哥的叫着?二哥哥也不说你。”

雪浓绞着帕子不吭声。

沈妙琴道,“二哥哥是你丈夫,你要叫也该叫他名字。”

她又添了句,“我单说你了,我自己也是,我得记着叫你二嫂。”

雪浓更是窘的很,她嘀咕着,“我不叫他名字,我叫不出口。”

才说了话,外边儿丫鬟喊道,“二爷来了。”

随即门上竹帘子掀开,沈宴秋慢步进来,坐到雪浓身旁的凳子上。

沈妙琴笑着,“才跟二嫂说到二哥哥,二哥哥就来了。”

雪浓探细指拉了拉沈妙琴,小声嘟哝着,沈妙琴也没听清,倒是沈宴秋坐的近,他听清了,是要沈妙琴别把前边的话告诉沈宴秋。

沈宴秋佯作不知,噙着笑问道,“说了我什么?”

沈妙琴便把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

雪浓顿时蔫儿了,还被沈宴秋意味深长的扫过,若有地洞,她真想钻洞里不出来。

沈妙琴瞧雪浓快羞得说不出话了,也不能再盯着说,没得把人羞急了要跑,遂说起办法事。

沈宴秋没立即应下,只说道,“法事现在不宜办,你安心住在大房,不必担心其他的。”

确实不宜办,他和雪浓才成婚,府里就做法事,不免会惹非议,神神鬼鬼的,传到外头什么都能编排。

办法事也是小柳氏说的,算是临时起意,办不办沈妙琴倒不在意,横竖已呆在大房,她确实很安心。

沈妙琴怀着身孕精神头不是很足,没一会就犯起困来。

沈宴秋和雪浓便不好再扰着她,起身出了次间,沈宴秋径自出去了,雪浓则回房里做做针线活,下月初五是沈宴秋的生辰,她还没想好送什么给沈宴秋。

金雀搬了装针线的簸箕来,雪浓坐到先时沈宴秋坐的摇椅上,金雀坐在椅子旁边给她理线,雪浓便摇着摇椅放空脑子想,目光落在手边的桌几上,那儿摆着个还没绣好绢人,是童子模样,雪浓拿起来一看,总有些熟悉,细细查看,这绢人有些旧了,瞧针绣手法,好像是自己做的。

雪浓再想想,便想起那时自己还在宣平侯府,周氏让她住去温云珠的听枫馆养病,有一回晚上就是绣这个绢人,结果就睡过去了,醒来时绢人不见了,莫名其妙多了一两银子,她当时没细想过。

今时再看来,绢人竟是沈宴秋花一两银子买下的。

可那时她和沈宴秋并不熟,沈宴秋竟然能进听枫馆这样姑娘家的闺房。

雪浓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恐怕周氏突然让她住听枫馆,就是打的要把她献给沈宴秋的主意,只是沈宴秋没动她,单拿走了绢人。

雪浓心下暖意更甚,便把那绢人缺的一条胳膊和腿都绣齐全了,悄悄再摆回桌几上。

沈宴秋的生辰礼雪浓也想好了,他什么也不缺,不如再做一个绢人童女,和现在这个童子登对,他必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到晚间沈宴秋放归,晚饭摆在堂屋里,三人一起吃的晚饭,饭后沈宴秋给了沈妙琴一张平安符,他说是白云观内修行深的道士画的,沈妙琴小心收好。

三人坐在一处闲谈,还是说到了延平侯府里发生的怪事。

沈宴秋缄默须臾,道,“应不是妖魔祸乱,更像是人为。”

雪浓与沈妙琴面面相觑,听他接着道,“我下午遣了人去魏国公府和法源寺查问过,你大嫂去魏国公府串门那天,宣平侯夫人也去了魏国公府,你二嫂去法源寺进香那日,她也在。”

雪浓一惊, 温子麟死在延平侯府里,凶手到现在都没被抓到,宣平侯府岂会善罢甘休, 上次周氏来绣坊用了一通手段想让她承认自己是雪浓, 还说她害死了温子麟, 恢复记忆以来, 她就没跟温子麟再碰见过,周氏这是找不着凶手, 硬栽到她身上。

听说温子麟的尸首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延平侯府的桃花宴上有那么多人, 真正的凶手藏匿其中,周氏偏偏只盯着她,只要动脑子想想,那天她和沈宴秋也因翻船落水, 泥菩萨自身难保,怎么会再残害他人。

沈妙琴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