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疯子,眼眸都湿了,又惊又怕又心疼:“算我求你了,别这样。”

“师尊怎么哭了?”沈弃吻去他眼角泪珠,血和泪混在一起,晕开一片绝望的痛,沈弃却声问:“师尊不是要走吗?”

“弟子的,心脏,现在就在师尊手里,捏碎它,”沈弃痛得顿了一下,目光哀亮凄切,像是火焰燃透过后的一捧灰烬,透着一瞬间的死寂和绝望,沈弃眼眶都是红的,他颤声说:“师尊,不要我了。”

对上他的眼神,那一瞬间,江岁晚觉得他手中捏着的不是沈弃的心脏而是自已的,不然为什么在看到这样的沈弃,他心脏会那么痛呢?

像是被紧紧人攥住了,痛的他不能呼吸。

江岁晚眼眸酸涩,眼泪流出又被沈弃轻轻吻去。

“师尊别怕。”沈弃压下那些情绪,对他说:“捏碎它,师尊从此就自由了。”

他痴迷的看着江岁晚的眼睛,脸色惨白,说:“死在师尊手里,弟子甘之如饴。”

江岁晚整个人都在颤抖,手心传来柔韧的触感,血液滚烫如岩浆舔舐过他手的每一寸皮肤,那温度一直顺着手传到他的心脏,灵魂,像是把他的理智和所有冷静都烧穿了。

“我不离开了,沈弃,你放手,”

“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真的别这样。

江岁晚的手被带着握住那胸腔里蓬蓬勃跳动的心脏,那触感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沈弃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哼,在极度的痛楚间听到了江岁晚的话,于是他眼眸里燃起兴奋的光,随后目光一点点吻过江岁晚的眼眸,虔诚又疯狂。

“别怕我,师尊。”

“别怕我。”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沈弃虽然疯,但是不会真的伤害师尊,他小子可舍不得,不过这操作师尊也被吓得不轻f))

癫公沈弃

沈弃说:“我爱你,师尊。”

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病态苍白,他问:“师尊现在,相信了吗?”

江岁晚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敢动弹,手心传来粘稠滚烫的触感,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心脏上跳动着的脉络,那跳动声如同雷鸣,声声有力,重若千钧的砸在江岁晚手心,而后又蔓延到他的灵魂和心脏。

太疯狂了。

江岁晚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疯狂的人。

他不敢动,他怕碰到那柔韧的心脏,他怕沈弃痛,更怕沈弃死。

江岁晚开口,嗓子有些沙哑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一样,“……疼吗?”

他说完才发现自已问了一句废话。

沈弃看着他,半晌,轻轻笑了一下:“师尊是在心疼我吗?”

那笑意很轻,还有些悲凉的意味。

“疼。可是一想到师尊要离开,这点疼又不算什么了。”

沈弃被冷汗浸透了,断断续续的问:“师尊既然,怕弟子疼……那为什么,又要执意离开……弟子呢?”

江岁晚薄唇动了动,没说话。

沈弃见状,凑上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沈弃唇瓣很凉,柔软冰凉一触即分,像是一片带着霜寒的羽毛落在唇瓣上。

明明是江岁晚手中握着沈弃的命脉,他却不敢动,也不敢挣扎。

人的心脏很脆弱。

沈弃见状,与他额头相贴,温热的吐息和江岁晚呼吸纠缠:“师尊讨厌弟子的触碰吗?”

江岁晚闻言,愣了一下。

他方才确实没什么厌恶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沈弃方才的吻太轻,也可能是因为此刻自已的心太乱。

“师尊不说话,”沈弃轻咳了一声,有些气息不稳,他手上力道松了,他道:“弟子就当是师尊不讨厌了。”

江岁晚终于挣脱了沈弃的手,他小心翼翼的带着沈弃虚脱无力的手退出来。

沈弃看见他眉眼间的担忧,笑道:“师尊……”

“你别说话了。”江岁晚打断他的话,“我给你疗伤。”

江岁晚手上全是血,那血似乎还带着温度,烫的他眼眶都红了。

“师尊,对不起啊。”沈弃牵起他那只满是鲜血的手,虔诚的低下头,轻轻吻了下他的掌心,“弟子弄脏你了。”

他说完,细心的擦着江岁晚手上的血,因为他的动作,鲜血从他胸膛处的伤口汩汩流出。

“别动。”江岁晚眼眶很红,他想推开沈弃,可又怕伤到他,于是没了动作,只是用灵力一点点的为沈弃疗伤,为他修复心口的伤。

沈弃抬头看他,唇上沾着血,瑰艳勾人,“师尊,我没事的,别担心,”

“只是我可能要睡一会儿,”他牵着江岁晚的手腕,是一个挽留的姿势,“我会很快就醒的,师尊别离开我,好吗?”

“师尊陪着我就可以,我的伤会自已好的。”

“师尊,”沈弃说着,咳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