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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刀光爆发如骤雨!
四面墙砖都在刀光下坍塌,地动山摇,婵娘和嫖客一同惨叫起来,抱头鼠窜,砖落如雨,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隻感到杀气肆意,血光喷涌,满耳震耳欲聋刀刃相击的声音。
然而也只是短短几个呼吸。
一条银色的长鞭如蛟龙游窜而出,盘绕着整层楼的大梁之上。
一半的执法者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躺在床上的,挂在楼梯上的,趴在断墙上的,各个口吐鲜血,断胳膊断腿。
剩下的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抽剑,将她包围在中间,气氛剑拔弩张。
女孩毫发无损,小黑靴轻盈地踏过满地鲜血,裙摆微荡。
那一幕何其诡异,像是女孩在暴雨中信步环绕却周身滴雨不沾,又像是红蝶在暴怒的象群中翩然起舞。
奇怪的是,银鞭扫过每个人的膝盖手肘,却放过了至关重要的咽喉和胸膛。
苏厌回眸扫视一圈,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我忘记小鲛人不在了。”
趁她分神,为首的执法者一个凌厉手势,两个黑衣彪形大汉交错而过,双剑交叉迎面而来,封死了她逃窜的每一条路。
她不逃不避,轻轻点地,和如山海般扑面而来的剑气擦身而过,两手间袖刀的刀光翻涌,一瞬割断了他们的喉管。
那两人倒在地上,喉间汩汩涌出鲜血,一瞬就没了生机。
所以苏厌才不喜欢门派大比的比武。
明明拿着剑,却没有赴死的觉悟,上台还要抱拳行礼,你来我往,花拳绣腿,剑术一套一套地作秀,全是点到为止。
而真正的杀招,往往是一瞬生死。
女孩指尖的袖刀转了几个圈,笑得更漂亮了,耳垂挂着的曼珠沙华轻轻晃动,明亮耀眼:“……他不在,怎么可能留你们活着。”
为首的执法者面露惊惧,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他带的队伍共计十七人,最低金丹期,最高元婴期,都是曾经门派大比的优胜者,放眼整个九州也能傲视群雄。
即便是参加大比的修士闹事,甚至哪怕是宗门长老闹事,也能给镇压下去。
然而,在女孩面前,他们就好像是一群哼哼乱撞的猪仔。
这样下去没有意义,拚上命也没有意义,来多少人都没有意义。
男人收刀,身后的人跟随他纷纷收起兵器。
“我是天机阁执法者左晏然。”男人沙哑道,“你是什么人?”
“你们头儿偷了我的东西。”
女孩笑了笑,走过他身前,明艳的眼尾一瞥,示意他跟上:
“要么,带我去吹笛人在的地方,要么,看着我杀光你的人。”
苏厌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入口就是外表一派锦绣繁荣的怡红楼,只不过不是正门,而是墙壁背后藏着的一条条阴森冰冷的暗道。
通过暗门进入墙壁之后,在暗道中穿行,一路向下,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单向声符,能听到恩客受惊后大声的抱怨,青楼女子轻声细语地相劝,和老鸨笑着给老主顾弥补损失,推出最年轻漂亮的丫头唱歌抚琴。
琴声,歌声,说话声,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天机阁的人偷听的地方。
越是温香软玉在怀,越是放松警惕,越是会不自觉说出一些平时不能为人前语的秘密。
天机阁,说是天机,卖的却是人间的秘密。
而人间的秘密,往往要比天机还致命。
穿过漫长的甬道,左晏然道:“就是这里。”
此时笛声已经十分清晰了,影影绰绰从门后传来。
苏厌冷眸,一脚踹塌了尽头的墙。
明明是地底,入眼却是富丽堂皇的穹顶,顶部悬挂下的枝型灯架上挂着金色的流苏,映照得四处火光明媚,暖气宜人,身着金纹黑衣的执法者全部贴墙站在暗处,融入阴影。
怡红楼里的姑娘已经各个美得像是狐狸精了,然而真正漂亮的女孩全都聚在这里。
她们身姿蹁跹,肤若皓雪,身穿单薄的藕荷色纱裙,影影绰绰露出姣好的腰肢和纤薄的肩颈,和一群五彩斑斓的妖鸟一起翩然起舞。
一墙之隔,居然宛如天庭。
苏厌扫眼望去,这竟是一处宴席,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碎金般的灯光落在酒盏里明明暗暗,十来个人居于繁盛的酒席前交谈畅饮。
而那骨笛声……
竟然是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人吹来伴奏,引妖鸟合着舞女的步伐起舞。
苏厌破墙而入的巨响惊动了所有人,笛声停下了,舞女也停下了。
所有人都惊愕地望过来,失去控制的妖鸟扑棱棱乱飞,撞翻了桌上的酒盏。
“什么人!”一个中年男人怒喝道。
苏厌冷笑:“这话我还想问你们!”
长鞭舞出,她纵身跃出,一刀先割吹笛人的喉管,将骨笛收入怀中,回头一扫。
原本的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