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光头那几个人,每次反对我,都反对的那么团结,并且他们的脑回路跟我父亲简直如出一辙,他们一定是受到我父亲的授意,而我父亲做事,很喜欢用一个联络人,程序越复杂越能显示他的高深莫测,而他们之间的联络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李光头是公司的副总,因为是个秃子,所以大家私下都叫他李光头,他之前和陶北星一样,都是祁文泉的心腹。

陶北星有些尴尬地笑笑:“这……”

这种毫无防备被戳穿的感觉真是够难受的。

陶北星突然想起来祁文泉和夫人刚回国的时候,祁霜就问过她两个问题

——你觉得我爸是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陶北星当时回答的谨慎小心,尽量两方都不得罪,更不明白祁霜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些问题。

现在想想,或许祁总就是在试探她现在到底向着哪边。

“既然您早就发现了,为什么还留着我呢?”陶北星疑惑问。

祁霜却反问道:“你一直都是我父亲的人,为什么这两年不再跟他汇报我的动作了?”

祁霜静静看着陶北星:“你在给我当秘书之前,也就是跟着我父亲的时候,是高级会计师,一个企业能做到一定的规模,多多少少都有不干净的账目,你能成为他的心腹,一定也是因为这些账目,你帮他做账,他也给了你不少好处,你们是利益一体的,你没有理由帮我。”

陶北星听完,叹了声气:“或许是因为我觉得祁总更能带给辰然更好的发展,董事长毕竟身在国外,有很多事他是无法做出真正准确合适的判断,总有一天,您会成为辰然真正的新主人,我审时度势,站在您这边能带给我更多的好处。”

这倒是一个合理又顺带讨好了祁霜的回答。

祁霜点点头:“是个理由,不过还有解释不通的地方。跟着我,你并不会得到比跟着我父亲能得到的利益,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

祁霜出身富贵,对金钱本来就没有太大欲望,而且许多年来一直处于“死活随便”的状态,这导致她从来没有去想任何赚黑钱的点子,她一直在给自己的生活找点意义,所以一直在真真正正地干实事。

陶北星知道祁霜误会了,忙道“我知道,可是祁总……我说的好处,并不是我之前和董事长的利益交换,而是,而是……”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苦笑道:“不管您信不信,我其实早就不想做那些账了……”

利欲熏心的时候,她的确沾沾自喜过。

她有本事可以让千百万的真金白银从账上溜走却又让人看不出来破绽。

可日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并不好过,跟在祁霜身边的这几年,是她最舒心最放松的几年了。

“陶北星,我要跟你说明的是,如果他继续干涉我的生活,我不会手软,该查的不该查的,我都会查清,就算他是我爸,我也不允许他再控制我,更会拼尽全力保护暖暖,但到最后,不论成败,我都不能保证你平安无事。”

祁霜将丑话事先说在前面,剩下的都交由陶北星自己决定。

这是她拿出的合作诚意。

陶北星深吸一口气:“我明白。”

她正色道:“祁总,您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尽心帮忙的。”

“你还是要帮我?”祁霜是有些意外的,毕竟对陶北星来说,跟她有利益合作的祁文泉有更大优势,也因为双方互有把柄而更安全。

“是。”陶北星微微一笑,“一方面我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但最主要的,我真的愿意留在您身边。”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亲密了,她连忙解释:“祁总,我是说,您帮过我,我也愿意帮您。”

祁霜微微皱眉:“我帮过你?”

她不记得自己有帮过陶北星什么,她对下属都是一样的。

光头

陶北星点了下头,娓娓道来:“董事长最信任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李总,李总与董事长应该有更多的利益合作,不过那些我就不知道了。我当初也是李总举荐给董事长的,所以我做假账,李总也知情。”

“李光头?”

“是,不久前,您把他辞退了。”

“嗯,我记得。”祁霜很清楚的记得她辞退李光头的那天。

不是因为这个李光头有多重要,有多令人印象深刻,而是因为,辞退他的那天晚上,是祁霜兑诺,第一次带时暖暖到公司顶层看江宁夜景的日子。

那晚实在是一个很难忘的夜晚。

那晚时暖暖很高兴,笑的比那晚的景要好看千万倍。

那晚时暖暖拿着摄像机拍了很多照,拍了夜空,拍了街河,拍了灯船,拍了跨河小桥,还正好拍到了从公司离开的李光头。

祁霜记得时暖暖笑着跟她说:“祁霜你看,下面桥上那么多小黑点中间怎么还有个灯泡哈哈。”

逗她家暖暖一乐,也算是这个总是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