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嫣回到客厅时,四人恢复了一开始的位置,乖巧地坐在桌边。除了谢琪森脖颈上十分明显的红色手印,以及柳安培不知为何头顶有一小块烧焦变黄的黑发,一切都十分正常。

花嫣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微微笑着,和家政机器人一起将饭菜放在桌上,接着便在柳安培身侧坐下。

她不问,谢琪森还无法主动开口卖惨,下垂的眼尾更是红了几分,看着可怜兮兮,似乎是被欺负了一顿。

谢铭钏却是气不过,刚打完腹稿,正要开口告状,却先听见那莽夫开口说:“嫣嫣,你做的饭好好吃!这可比我自己做的好太多了!”

柳安培一脸惊喜,好像是八百年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一般风卷残云,几分钟就将面前餐盘吃得干净。

花嫣听了笑得更加开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还饿吗?要不要再吃点?”

“当然!”柳安培笑得像一只得了好处的黑背狼犬,嘴唇微翘,视其他几人如同空气。虽然他受军队氛围影响已久,吃饭速度很快,但是有柳家家教做底,看起来并不粗鲁野蛮,反而格外让人有食欲。

花嫣似乎也受到感染,不知不觉,比往日多吃了三分之一的量。

就在她即将吃完的时候,听见有人说:“我吃好了。”

谢琪森边说,边抬手在眼角处擦了擦,眼神躲闪,像是委屈极了。

花嫣一看,他的餐盘里还剩了许多,竟然是只吃了几口,着急问道:“怎么了?今天琪森的胃口不好吗?”

谢琪森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残渣,起身离开座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动作极有技巧,转头的幅度和姿势都仔细考虑过,正好将纤长脖颈上的红色印痕完整展示。原本完美无缺的脖颈上突兀出现这么明显的伤痕,如同粗心的匠人在一只完美的瓷瓶上画花了红色颜料,让花嫣想继续装作看不见都没办法。

她心里暗暗埋怨柳安培下手太狠,升起几分怜惜,温声询问:“疼吗?”

听到花嫣如此温柔的声音,谢琪森眼圈都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事,我自己会上药的。”

从来没看过他这么委屈求全,花嫣愈发觉得柳安培不懂事,眉毛微皱,看他的眼睛里满是心疼:“我一会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