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曹操,吕布更不得士族的喜欢。

三姓家奴,毫无忠诚,在士族眼中,他就是罪大恶极之人。

所以骂起来痛快啊。

吕布现在蜗居汝南,蝗灾过后,粮食少的连自己都养不活,偏偏他本人又是个适合行军布阵之人,内务实在是不够通窍,他把吕蓝和严夫人丢下了,魏续现在对他的态度也不算友好,可以说是十分可怜的一个主公了。

那些士族痛打落水狗打的毫无心理压力。

倒是吕玲绮听闻后怔然了好半晌:“我竟不知曹娘子竟然是我继母。”

“啐,你母亲还未下堂呢,再说,曹娘子早已将你阿父休了,算的什么继母?”曹贞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

吕玲绮窒了一下,再回过神就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揉碎曹贞的头。

“我刚和曹娘子扯上点关系,你就打碎的梦,你真讨厌。”

曹贞:“……”

“曹娘子乃是我姐姐的左膀右臂,你要了有何用?”

“我堂堂一军统帅,竟然身侧无谋士,实在是不好。”

“哈!哈!你如今的心思倒是和我隔房堂兄有的一拼了,他拐师兄多年,还未得手,你?就算了吧。”曹贞说的是曹休,于是嘲笑之。

吕玲绮闻言,脸色顿时更加苦涩起来。

糜蝉与黄月英一路走来,终于到了向县,他们没有安营扎寨,扮做马商,直接在县城里租了个极大的院子,那是曾经大户人家的别院,内里十分清雅,后院却有校场,那些马直接养在了校场里。

其他人分批进了这县城。

向县因靠近扬州之故,倒是比豫州腹地的县城更加富饶些,只是难民依旧不少。

他们借口豫州爆发瘟疫,他们不敢前行,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怀疑他们。

吕布和袁术因为结亲家的事情闹翻了。

向袁术提出这个建议的袁耀也弄了个没脸,在家中生闷气,只因他是袁术唯一的儿子,倒也没人敢看轻他,只他自己觉得丢人,终日闭门不出。

旁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拂虎须,唯独庞统一人,与往常一般上门见他。

“泰和,如今也只有你一人来看我了。”袁耀看着庞统,脸上带着苦涩的笑:“你当日说的对,我不该与父亲提此事,惹得父亲丢了脸面。”

庞统摇摇头:“公子言重了,为父分忧乃是你为人子的一片孝心,谁能想到那厮竟然会拒绝呢?”

“可你却想到了。”袁耀伸手握住庞统的手,将他拉到矮几边坐下:“这些日子我时刻在想,我父乃扬州之主,那吕奉先不过一落魄将领,窃居汝南,哪里来的底气与吾父相抗,如今豫州已有主事之人,若不与扬州联合,他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庞统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也在琢磨此事,说到底,只有两种可能。”

“还请泰和与我详细说说?”

“一,他不愿,二,他不能。”

“哦?”

“这其一,看不上你,这不应该,袁氏乃士族,四世三公,你父乃嫡子汝乃嫡孙,若你的门第他都看不上,恐怕这天下也唯有许都行宫里的那位他能看的上了。”庞统手指了指天,眯了眯眼:“这其二嘛,当初长安之乱他既能为了小妾将嫡妻扔下,自然也能为了小妾将嫡女扔下,他这辈子,得了个偷生的儿子,一个嫡妻生的女儿,可说来说去,都没有他那小妾重要。”

袁耀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那小妾竟有这般大的本事?”

“要说本事也就一般,无非狐媚功夫罢了,关键是长得极美。”庞统嗤笑一声:“这英雄美人,当初项王不也走哪儿都带着虞姬么?保不定这吕布也想效仿这项王也说不准。”

袁耀闻言,讽刺的哼了一声。

“就他,也敢与项王相提并论?”

庞统垂眸,端起茶碗喝水,并不搭话。

袁耀讽刺过后,转而又将心思放在了貂蝉身上:“你既知那妾侍貌美,难不成泰和见过?”

“当初在京中,我预备入宫行刺,恰好看见这妾侍带着女婢出门游玩,看了一眼。”

“她当真这般美?”

“极美,你是不知,她乃是王司徒之义女,先是送给吕布为妾,暗地里,此女却勾的董卓魂魄都没了,那董卓乃色中饿鬼,见过的貌美女子不知凡几,却还是被勾的夜不能寐,你便知她有多美了。”

袁耀心底一颤,不由得向往道:“若我能见见就好了。”

庞统眸中暗色一闪。

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连头,于是他连忙起身:“公子,今日茶也喝了,话也说了,我便先回去了。”

“泰和这么快就要走了?”袁耀有些依依不舍。

“实在是这些日子来了几个歌女,唱词有些意思,我得去好好听听才行。”

“歌女?”袁耀闻言,忍不住露出委屈的神色来:“我在家中数日,实在烦闷,不若我与泰和一同回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