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知道后,立刻将曹昂给禁足关在了院子里。

更是怒斥其:“不知兄弟情义,残害手足。”

如今,阿婉归来。

曹操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在三弟与阿婉之中选择了阿婉。

他的身体,已然不行。

他虽说不甘心,但是天命如此,纵使再有不甘,也不能完全不留后手。

曹昂智谋不行,曹丕虽有些智谋,格局暂时却看不出来,更别说,他不能服众,军中这些人,曾经和阿婉并肩作战过,也曾亲眼看着曹昂在战场上长大。

曹丕……与他们却未有情义。

况且,曹昂在阿婉这里还有几分香火情,曹丕……当初卞氏做错了事。

阿婉住的院子很快收拾了出来,是位于曹操所住正院的正前方,那是只有嫡子才能住的院落,只是阿婉并未用曹家的侍女,而是用的是自己带来的长歌门以及纯阳宫的女弟子。

如今曹家内宅的事务,由妾侍邹氏掌领中馈。

她虽未曾为曹操生下孩儿,却因貌美,很得曹操喜爱。

阿婉刚一安置下来,她便来到阿婉这里求见。

听到通报后,阿婉放下手中邸报,抬了抬下巴:“让她进来吧。”

很快,一个貌美的女子从外面袅娜的走了进来,然后双膝跪地,略显卑微的行礼:“妾见过冀州牧。”

“貂蝉,好久不见。”

阿婉勾了勾唇,目光落在邹氏的身上。

“那厮又跑哪里去了?”

“自向县一别, 有些年头了吧。”

“是。”

貂蝉跪的笔直,头微微垂着,露出白皙细腻的后颈,明明只是跪着, 却偏偏弱质纤纤, 体态风流, 可见曹操宠爱她, 也不是没道理的。

“数年未见,你倒是未有改变,依旧年轻貌美,可见我那阿父待你很是不错。”

“魏王待妾很是宠爱, 所以妾如今才能掌管后宅中馈。”

“只不知汝之心可还一如从前?”

貂蝉愣了一下, 连忙说道:“妾之心从未改变, 主公, 妾心中所愿便是主公能成就大业,从无二心, 若主公不信,妾愿以死明志。”

说到最后,貂蝉都有些急了。

阿婉这会儿倒是笑了,弯腰一把拉住貂蝉的手,扶着她的手腕轻轻的往上提, 示意她站起来:“我并未不相信你,只是问一句罢了, 你又何必如此作态。”

“主公这般想妾, 妾总要为自己辩解一二, 主公信任妾, 妾便是此刻死了, 也无憾了。”貂蝉话虽这么说,可眼泪却已经下来了,她扭过身去轻轻擦拭眼泪。

“莫要总把‘死’字挂在嘴边,快将眼泪擦擦,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婉拿出帕子,为貂蝉擦了擦泪,便带着她坐到旁边的蒲团上:“你快与我讲讲,铄儿丧仪如何,葬在何处?”

曹铄一死,丧仪便迅速给弄了出来,唯独缺的只是主持丧仪的人罢了。

曹铄与曹昂皆是由嫡夫人丁氏抚养长大,虽是妾生子,却也相当于半个嫡出,再这偌大的魏王府,十几个兄弟中,他们俩的身份是除了阿婉与曹琅外最尊贵的。

只是到底不是嫡出。

若为嫡出,由叔父主持丧仪倒也可以,可为庶出,叔父自然不会屈尊。

当然,曹操麾下重臣亦可,可又显得不够重视。

若丁氏还在,自然由丁氏来主持,可偏偏,丁氏因为伤心过度,没办法回来,反倒是嫡女归来,再加上曹操那点儿小心思,因为身体病痛而渐渐涌起的英雄迟暮的悲凉,最终,决定了由阿婉来主持丧仪。

交代清楚了丧仪的流程,貂蝉也松了口气。

说实话,阿婉没回来之前,她是真的怕曹操点了曹丕主持丧仪。

虽说她从不认为曹丕是阿婉的对手,可一旦起了冲突,倒霉的是百姓,她虽说身似浮萍,无所依靠,却也心怀百姓,不愿他们再遭战乱之苦。

“阿父瞧着双目赤红,神色有些癫狂,最近他的身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丧仪的事说完了,阿婉又开始询问曹操的身体情况。

貂蝉摇摇头:“魏王头风疼的厉害,疼到极致时曾用头撞过墙,如今是一疼便吸食五石散,这本不是什么好物,每次食用后便浑身燥热,神色癫狂,都会唤妾和其它数位夫人上前服侍,每到此时,床笫之间总是粗暴些。”

“还有那身子,穿衣看尚还孔武有力,可脱去衣物,却是瘦弱不堪,琵琶骨都根根分明,前心后背前些时候被大夫刮下一层皮来,看的人心惊肉跳,主公,妾总觉着,魏王这身子骨,怕是真的不行了。”

阿婉闻言眯了眯眼睛。

怨不得这次竟然这般看重她,原来是身体不行了啊。

“你先退下吧。”

阿婉摆摆手,让貂蝉先离去。

“是。”

貂蝉起身后屈膝行礼,然后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