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顿时如同炸毛的猫:“没有没有。”

然后不等别人回答,就‘唰’的一下飞上天,自诩为长辈的曹冲大喊一声‘奕儿等我’,然后也跟着飞走了,一直随扈在两个人身边的明教弟子也不敢大意,赶紧的跟着后面一起飞。

于是原地只留下了阿婉和曹琅,以及她带来的几个纯阳弟子。

“奕儿和那位师兄都在,该是人都到齐了吧。”曹琅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的说道:“长姐是觉得有谁没来么?”

阿婉蹙了蹙眉,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

但既然郭奕和曹冲都在,该是没忘记什么吧,阿婉再一次的环顾四周,只见课堂里学生正摇晃着脑袋跟着读书,外头洒扫的学生也认真洒扫。

阿婉来的突然,去的也是悄无声息。

等他们离开后大约半天的功夫,周不疑才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

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孩子,庞德公第一回 不知该怎么办了。

几日后,与荆州来使会面后,得知自家儿子干的好事,阿婉气的揪着郭奕的耳朵打屁股,她向来在教育上面秉持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除却练武时候外,其他时候,对郭奕都是讲道理。

奈何孩子太熊,竟然把荆州使臣的侄子给拐走了。

拐就拐吧,还扔到微山书院没带回来,如今他们人已经回了许都,甚至郭奕还正儿八经的拜见了曹操。

许是隔辈亲的缘故。

曹操对郭奕很是喜爱,不仅亲手抱了,甚至还在接见那些使臣的时候,将郭奕抱在怀里一起接见,俨然一副对郭奕比对自己那些个年岁尚小的儿子还好的架势。

这也叫那些臣子们心里多了几分猜测。

难不成,魏王这是打算隔代传位,直接将自己的王位传给嫡女曹婉的长子了?

其实想想,比起那些庶出的公子,这位公子奕,才真真是尊贵至极,不仅外祖是魏王,外祖母如今更是独自领豫州,虽未行豫州牧,却与豫州牧无异,亲母乃是冀州牧,亲父虽未曾担任要旨,但这些年来,为妻子巧出奇策,助秦岭军势如破竹,如今声名远扬,再加上他与曹婉夫妻感情甚笃,如今也是当世有名的人物。

更别说,公子奕背后还站着神秘的秦岭。

那秦岭中只排除曹婉一个弟子,就有了如今这般成就,谁都不知道,那秦岭日后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淡泊名利,一旦传说中的七圣出山,那便是曹婉的助力,也自然是郭奕的助力。

如今曹婉强势,曹操年迈,下头的庶子在将领与谋臣中也没什么存在感……一时间,许都众人心中百转千回,竟暂时握手言和,悄悄观望起来。

曹操一看,不过来了个郭奕,就叫这群人安静了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随即愤怒又涌上心头,他十几个儿子,无一人可压制曹婉也就罢了,为何一个个的还害怕郭奕一个黄口小儿?

难不成,他们连与一个孩子对立的勇气都没有了?

曹操头风症本就严重,再加上曹铄亡故带来的伤痛,以至于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用寒食散压制着,可寒食散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他嗜药成瘾,服用后半个时辰都癫狂如兽,整个人瘦骨嶙峋,前心后背结了厚厚的一层枷,瞧症状与宫中皇帝刘协一般无二。

只是刘协是真的有些疯癫,而曹操还处于理智范围之内。

服药过后,他愈发宠爱起了夫人邹氏。

邹氏貌美,性情温柔,更无亲生子嗣,在后宅如同无根浮萍,只能攀附曹操这棵大树,曹操本性多疑,再加上阿婉咄咄逼人,儿子日渐年长,各个都有了野心。

人一旦身体有了病痛,心态就会变得弱势。

邹氏这样的人才是曹操所放心的。

又是一日晚。

曹操服了药,拉着邹氏翻云覆雨一番后,难得未曾立即入睡,而是任由邹氏温柔体贴的拿着帕子为他擦身。

“相爷且看。”

邹氏取出一身里衣,轻轻的放在床沿:“这是今日晌午,公子奕送来的。”

“哦?”曹操终于将目光转到邹氏手中。

这里衣一看便知是出自阿婉之手,因为这料子名为轻容纱,乃是秦岭独有的布料,之前阿婉与他关系尚可时,卞氏曾想要求一匹为新生的曹植做贴身里衣,曹操曾斥责过她,所以他记忆深刻。

“妾听公子奕说,这身衣裳是大娘子亲手所制,熬了好几个晚上呢。”说着,她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里衣:“这料子可真好,妾摸着好似摸到了天上的云儿一般。”

曹操见邹氏眼中只有赞叹,并无贪婪,心下满意。

“秦岭之物皆很奇特,这般的衣裳,便是在以前,也是极为贵重。”曹操学着邹氏模样,摸了摸里衣,粗糙的掌心瞬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突然,他脸色一边,‘刷啦’一声,将里衣撕成两半。

原本清明的双目渐渐变得浑浊泛红,气喘声渐渐变得急促。

“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