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马过于神俊,着实不像是商队的拉货马,为此秦岭弟子还得给马的身上抹泥灰伪装,这些马儿各个都个性十足,被抹泥巴都不高兴了,进到马场就听见嘘声一片,最后还是阿婉送了几十颗皇竹草的饴糖来,才算是将这群马儿给安抚了下来。

“早晚咱得众个几十亩的皇竹草。”几个弟子咬牙切齿地下决心。

“先把老百姓养活了再说吧,至于皇竹草,房前屋后撒两把种子就是了。”

这年头人都活不成了,更何况马呢?

况且如今的牧草也不差了,只是没有皇竹草那么好。

皇竹草?

曹彰的耳朵立刻竖起来,那是什么神奇的马草?吃了那马草,马儿就都能养的这么好么?

只是秦岭弟子只是随意吐槽一句,很快便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的,叫曹彰心痒难耐,只恨不得冲过去问清楚才好,只可惜他与这些秦岭弟子不甚相熟,纵然心绪再怎么迫切,此时也未曾说出口,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丁夫人在豫州的府邸并不气派,甚至有些简朴,只大门敞开,里面进进出出的皆是一些女子。

她们步伐稳健,面上带着浅笑,与曹彰记忆中的女子形象十分不同,他记忆中的那些女子,要么如同他亲生母亲卞夫人一般娴雅宽厚又带着威严,要么便是仆从的卑微,他知晓那是地位带来的雍容,所以看见这些平民女子居然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就很是惊讶了。

既然人到了豫州府衙,自然没有不去拜见嫡母的道理。

丁夫人对这些庶子并无太多异心,喜爱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是正常,但对曹彰曹植几兄弟,她倒也不会刻意刁难,甚至对曹丕,她都未曾冷过脸。

所以曹彰见到的丁夫人,是比卞夫人还要更加温和的模样,甚至和蔼的不似州牧的架势。

可曹彰知晓,比起并无实权的卞氏,丁夫人才是真的有底气。

丁夫人大手一挥,给曹彰一百匹粗布,将曹彰的空马车填满,于是曹彰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布商,有了货物,再往扬州去便更加有底气了。

尤其这些粗布还都染了色,甚至还有格纹。

想必这些布还能卖的挺好。

扬州是个富庶之地,只不过早些年那边人口稀少,容易水患,后来因为到处战乱,才叫一些流民迁徙了过去,后来孙策掌事,便开始正儿八经的设立郡县,屯田种麻,如今扬州的纺织业也确实极好,所以曹彰化身为布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丁夫人手中不仅有扬州麻布,还有阿婉送给她的落日绢与梨绒布,这两种布料是制作梨绒落日包的主要材料,阿婉曾经囤积了许多,后来便给了一些给丁夫人和曹琅做衣服穿。

她也没给曹彰许多,一种给了一匹,算是镇店之宝。

曹彰带着商队入了扬州,商队径直绕过府衙,在城外三十里亭停留,他自己则是带着两个长歌弟子一路快马进了扬州城。

他径直去布坊挑拣货物,而长歌弟子则暗中与当初阿婉借给孙策的长歌弟子碰了个头。

然后就听了一肚子八卦。

“所以说现在孙大将军还没有嫡子?”

“他都没正儿八经的娶妻,哪里来的嫡子?”嫡女倒是有俩,那个大乔夫人都急坏了,最近已经病急乱投医打算寻一些和尚来念经求子了。

吴夫人对大乔夫人实在不满,觉得她狐媚惑主,勾的孙策无心娶妻,一心只守着她过日子。

然大乔夫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毕竟孙策不贪图美色,跟大乔夫人过夜的日子,还不如跟周公瑾抵足而眠的多。

由于宗室刘家人代代都有龙阳之好的消息传出。

所以这群读了点书,学了点史的长歌弟子,立刻就想歪了。

长歌弟子一脸严肃地去,满脸茫然的回。

驯鹰速度又极快,没到下午呢,消息就传到了阿婉的桌案上,当时恰好是阿婉跟几位大将军共商大计之时,一只雄伟大鹰突然冲入大帐,稳稳落在了鹰架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婉抬了抬手,一个刚入门没多久的长歌小弟子蹦跳着就去鹰脚上解下精囊。

“看看都说了些什么?”

小弟子不敢耽搁,打开来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便是口语流利的读了起来,尤其读到最后:“……惊闻扬州府无世子之因由,乃是因孙、周两位龙阳之好的缘故。”

阿婉:“……”

“哐当——”

乐进手里的大饼掉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可见饼之硬,也可见乐进之震惊。

那小子再过几年都是能做祖父的年纪了!

孙策和周瑜?

他们关系好阿婉是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俩人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仔细想来,当初去往襄阳寻刘表之时,那周瑜待孙策确实不同, 只是这年月, 那些个主公与臣下抵足而眠似乎也不在少数, 就连当初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