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呢?”苏锦绣看了眼穿着披风的诸葛亮, 看了眼旁边服侍的侍女, 侍女立刻迎上去, 将他身上的披风给卸下。

诸葛亮走到炭盆旁边,散了散身上的寒气,才走到下首的垫子上坐下。

“她没过来,事务繁忙,得坐镇汝南府衙才行。”诸葛亮喝了口热茶,缓缓的吁了口气,虽说有内功护体,可这心理上觉得自己冷,也是没法子的事。

“汝南那边情况如何?”

阿婉是个体贴的主公,对着侍女招招手,很快,炉子就放到了诸葛亮的旁边。

“这些年弟子与师妹一直镇守汝南,汝南士族起初对我们防备甚重,经过这段时日的软硬并施,如今也算是小有成果了。”

阿婉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诸葛亮这话说的就谦虚了,什么叫做小有成果,完全是将汝南士族压得喘不过气来。

当初阿婉不得已退守冀州,偌大的豫州,唯有诸葛亮和黄月英所在的汝南她未曾让离开,且不说汝南士族已然被镇压,只说地理位置,他临近荆州,若荆州攻豫,汝南是必经之地,如此,有诸葛亮与黄月英二位秦岭弟子坐镇,自然也就免去了后顾之忧。

所以,纵使曹操私下里已经与阿婉不知交锋了多少次,可面上,他们依旧是父慈女孝的模样。

在别人眼中,阿婉拿下冀州,便等于曹操拿下冀州。

可只有曹操自己知道。

冀州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下,甚至他还一并失去了幽、并、青三州的控制力,阿婉坐镇冀州府衙,便是明晃晃的告诉曹操,想要这三州,得从她身上踩过去。

每当阿婉捷报传到曹操耳中,他的心情都是既复杂又欣慰的。

欣慰曹家有此女,乃曹家之兴。

复杂曹家此女,可惜为女。

阿婉回豫州之事,暂且只有阳翟百姓知晓,阳翟的篱笆扎的紧,许昌那边是一点儿消息都没透露,她连续三日一直闭关,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邸报全都详细看了一遍,又去微山上与庞德公见面密谈,等忙完这些事,已过七日。

如此,万事俱备,阿婉也准备前往许昌,与曹操见一面。

可恰在此时,许昌突然来了人。

报信的人一身孝服,跌跌爬爬的跑进了阳翟府衙,跪在地上对着丁夫人大声哭道:“夫人,公子铄去了。”

丁夫人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子便忍不住的往下软倒。

原本躲在帷帐后的阿婉眼看不好,此时也顾不得隐藏,一个蹑云冲出去,一把将丁夫人揽进怀里。

她蹙眉低斥侍女:“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扶夫人进去休息。”

侍女们急急忙忙跑来,扶着丁夫人就去了后衙。

那信使看着突然冲出来的阿婉,脸色惨白,只觉得自己仿佛撞破了什么大秘密,看来是命不久矣。

“铄儿如何去的?”苏锦绣走到信使面前。

“病,病故。”

信使吓得两股战战,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

“你先下去吧。”

阿婉一甩袖子,信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刚跑出大门就被摁住了,被摁住后并未挣扎,而是眼睛一翻,彻底昏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熟悉一下剧情,春节前完结掉

“你是说,你看到了冀州牧?”

阿婉在府衙大堂内来回踱步, 眉心微锁。

曹铄病故之事并不在她意料之内。

当初曹铄与伏氏女大婚当日,阿婉还为他诊了脉,也曾将脉案告知曹操,按理说, 曹操必定会让他停下手中一切事务, 安心养病才对。

曹铄是先天的心疾, 就连阿婉都束手无策。

小时候曹铄瞧着还健康, 还能跟着他们后面去田间地头乱窜,只是不能骑马而已。

谁能想到,短短数年间,竟然已经病故了。

侍女匆匆从后衙跑出来, 阿婉回头:“阿娘如何了?”

“回大人话, 夫人泪流不止, 口中声声唤‘铄儿’。”侍女跪地俯下身子回答道。

阿婉点点头:“铄弟乃是母亲养大, 虽不是亲生,却也有一番母子情分, 如今铄弟去了,母亲必定伤心不已。”说道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曹铄之死,恐怕会让丁夫人对曹昂多几分恻隐之心。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总归心疼几分。

不说丁夫人, 就连阿婉自己,想起曾经曹铄拎着马鞭跟在她身后, 看着曹昂骑马时眼中流露的渴望与羡慕, 都感觉鼻端酸涩, 眼底湿润。

因为曹铄的亡故, 丁夫人确实思念起了曹昂。

当初曹昂兄妹三人来到她身边时, 都是小小的一个人儿,刘氏乃是她娘家带来的侍女,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说心中恼恨她与曹操苟且,可孩子却是无辜的。

她并非妒妇,刘氏又听话,对她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