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抿了抿唇,低头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说起来,我听闻如今你乃是曹操的女儿,真的假的?”

“真的。”

阿婉叹息一声:“我出生三日离奇失踪,出现在万花谷的晴昼海中,十数年间,母亲再无生养,一直在找我,好在我与母亲长得极其相似,阿父才一眼认出我来。”

蔡昭姬越听眼睛睁的越大:“我俩的遭遇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阿婉勾了勾唇,点点头算是赞同蔡昭姬的话。

“说起来,这些日子我听你司农仙子的名号都快听得耳朵生茧子了,你刷这么大的名声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非是看见老百姓贫苦,想要为他们做些事情罢了。”

蔡昭姬听着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来:“我才不信你没点其他的想法呢,你们万花谷的就是面善心黑,一肚子坏水儿。”

“喂,你说我就好了,何必扯上门派呢。”阿婉闻言顿时不满的说道。

“好吧。”

蔡昭姬翻了个身,趴在美人榻上,下巴抵着手背,目光灼灼的看向阿婉:“让我来猜一猜,唔……你该不会想要效仿周武帝吧。”

阿婉端着茶碗的手猛地顿住。

她似笑非笑的看回去:“你为何会这般想?”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不然你在民间刷这么大的名声做什么?”说着,蔡昭姬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盘膝坐直了身子:“说起来,如今世家林立,但是却也没有到魏晋后期那样达到巅峰,又是乱世,情况和武帝入宫时差不了多少,这么一想,说不定还真能成事呢!”

蔡昭姬越说眼睛越亮,最后看向阿婉的眼神里,就差写满了‘搞事’二字了。

唐门的妹子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若我说是的话,你会帮我?”

“废话,我不帮你帮谁?”蔡昭姬从美人榻上滑下来,坐在阿婉的对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大唐的女儿绝不认输!”

说着,不知道想到些什么,抱着自己猛地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么?我之前居然看见蔡昭姬的书房里有满满的一套《女诫》,想想都不寒而栗。”

阿婉顿时面色一僵:“女诫?”

“对啊,据说是陈留长恒曹班氏所著,说起来,之前你们不就在长恒那边么?”

“嗯,确实是的,不过在长恒未曾听闻过此书。”

“那大约此书只在士族中流传吧。”

平民生存都艰难,更别说看书习字了。

阿婉想到唐氏对她的忌惮,不由得嘘了口气,抿了抿唇:“这书可真是害人呐。”

便是在大唐,此书也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颇有些势力的人家,都会用此书来约束家中的女儿与媳妇,反倒是他们这些江湖女子,不需要守什么制约。

“哎,在这家中一日都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拿着套索扣着脖子,真想早点走。”蔡昭姬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烦躁。

“那便明日就走吧。”

阿婉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既然你不高兴,我们明日就走。”

“嗯?”蔡昭姬疑惑的看向阿婉。

阿婉抿嘴笑了笑:“明天白日你将仆从都处理好了,明日入夜,我们就走。”

“好。”

第二日,蔡昭姬手段粗暴的将仆从喊过来,问他们是愿意留下来,还是愿意跟她走。

那些仆从以为蔡昭姬服软,要搬到别院去了,哪里还愿意与她一起走,自然要留下来服侍新来的宗家主人,唯独一直照顾女婴的女婢碧儿愿意跟着蔡昭姬走。

于是蔡昭姬便带着碧儿,碧儿抱着孩子,在所有仆从的目光中,只带了一个包袱上了阿婉的马车,扬长而去。

等出了围县,蔡昭姬将女婴往碧儿怀里一扔,自己则是钻出去将骑马的糜蝉扔进马车,一跃上了糜蝉的马。

阿婉疑惑的望了一眼蔡昭姬:“你如今的身子能骑马么?”

蔡昭姬的身子看的见的柔弱。

“无事,坐在马车里面憋得慌。”说着,用艳羡的眼神望了一眼阿婉的踏炎乌骓,她也想骑那匹漂亮的马。

“若不舒服就进马车去歇着。”

“知道啦。”

说着,手中皮鞭一抽:“驾。”

马儿一下子窜了出去。

阿婉:“……”

半刻钟后。

蔡昭姬哼哼唧唧的趴在枕头上,整个人身子瘫软着。

阿婉面无表情的从荷包里掏出药油,倒了点手心,搓热了手给她揉了起来:“你这身子不能骑马还逞能。”

“我怎么知道这身子这么弱,想当初我骑马三天三夜都没睡,也没现在这么难受。”

说着蔡昭姬委屈的撇撇嘴。

想当初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段儿,穿上唐门校服,脸上带着面具去扬州城喝花酒的时候,哪怕明知道她是女子那些花娘子都忍不住的朝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