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校园里的桂花树与伯利恒香水,穿着宛如月桂女神的oga还有他那叫人魂牵梦萦的信息素。

后来狡猾的兔子自己送上了门,放下所有尊严孤注一掷,好像只要伸出手,就能碰触到他那痛苦地皱缩成一团的灵魂。他被激起了恻隐之心,从想要收留他照顾他喂养他,渐渐变成了想要攻陷他标记他占有他。他正不可自拔地越陷越深。

最后,是那场无妄之灾,在得知闻秋出事的那一刻,他长久以来平静的心被搅乱,掀起了滔天骇浪。他一节一节为枪填充进子弹,决意杀死任何挡在前路的人。

他想,如果自己并非注定要孤苦一世,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相守一生的人,那么就是他了,不会有错。

惊醒

闻秋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连串黄暴至极的梦。梦里的裴渡更过分,最后一次甚至连安全措施都没做,让他瞬间恐慌起来。

梦里的他哭得很狼狈,试图推开alpha,“别、不要这样……会有宝宝的……”

“没事的,”而裴渡不为所动,只是漫不经心地哄着他,“真的怀上了,去打掉不就好了吗?”

“你说什么?!”闻秋难以置信地厉声问道。

“打掉啊,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梦里裴渡的眼睛一片幽黑,他仿佛是在笑,然而那笑容也是玩味的,“对你来说,孩子也不重要吧?不然你怎么会……”

闻秋惊喘着醒了过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混淆了裴渡和那个不知名的前夫,所以才会做出如此诡异惊悚的梦境。

可是,为什么会想到孩子……闻秋猛地打了个寒颤,彻底醒了过来,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连忙摸索着去找自己的手机。

裴渡合衣坐在床边,帮他打开了床头灯,“醒了?”

闻秋睡得晕头转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他是还没睡,或者已经起了。他张开口,嗓子却哑得厉害,“我的手机……”

裴渡于是把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了他。

闻秋一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多,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做得太忘乎所以,以至于最后力竭地昏睡过去,一直在裴渡家里睡过了整个晚上!

手机开了静音,一条条全是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全都来自吴阿姨。

小知了半夜离开了他,是绝对要哭闹不停的,谁来哄都没用。想到自己就这样把孩子丢在邻居家整夜,他又是惶恐又是懊悔,自责得快要疯了。

顾不上浑身的酸痛,他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我要回家了……”

“这么早就要回去吗?再休息会儿吧。”裴渡给他端了杯水过来,水是温的。

闻秋就着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然后摇摇头,“不了,我……我家里有事,得尽快回去。”

“家里有事啊……”裴渡端着水杯站在床边,静静打量着他,“需要送你吗?”

“不用了。”闻秋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匆匆忙忙爬起来,发现床尾的小榻上已经整齐地堆了一叠衣服,是他的尺寸——这个男人心细如发,照顾人也滴水不漏。

一站起来闻秋就打晃,后面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实在肿痛得厉害,而且还有一种清凉黏腻的药膏的感觉。他心里慌乱,手指也跟着哆嗦,好几次连衬衫扣子都系不进去。

裴渡于是从背后抱住他,伸过手来帮他系扣子,alpha的手修长有力,动作却慢条斯理,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慢慢地舔吻着他后颈的牙印。

这本该是很美好的温存时刻,然而闻秋却心急如焚,他自己胡乱披上了外套,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抱歉道:“谢谢你,但是我真的要走了。”

裴渡并没有回吻他,而是依旧看着他,那眼神莫名地有些冷,让闻秋感到了11月的清晨所带来的那种寒意。

他不敢细想,也无暇去思考,裹紧衣服便朝外走去。

裴渡不紧不慢地跟出来,“真的不用我送吗?这么早很难打到车,而且这么多礼物你想怎么带回去?”

闻秋怔了一下,心想也是,裴渡早就已经知道他家的住址了,那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呢?

大厅里堆满了昨夜愉快的残留物,气球和彩带、玫瑰和彩灯,全都浸在昏沉的夜色里,是一场狂欢过后寥落的残余。

“好,那真的麻烦你了,”他艰涩地回应道,“抱歉,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没关系,”裴渡好脾气地笑笑,“之前你一刻都不肯多留,现在好歹在我床上睡了一晚呢。”

如果闻秋不是那么心慌意乱,一定能读出他眼神里讽刺的意味。可是他实在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急匆匆地往外走。裴渡帮他收拾好了那个巨大的礼物盒,把陆甲导演改过的剧本也塞进了里面。

礼物盒太大了,跑车后备箱放不下,于是裴渡换了他那辆黑色的g500,把礼物盒丢到了后座上。

清晨的大街空旷冷清,车子一路疾驰,畅通无阻。闻秋紧紧地握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