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轻人,总有自己的理由,兴许和家里人吵架了什么的,她也不多问,只是说:“是不是挤呀?那我过去那边住嘛。”

“那边也是两居。”陈飘飘抿抿嘴,慢悠悠地说,垂着眼帘夹一筷子番茄炒蛋。

外婆更闹不懂了,不懂陈飘飘意味深长的琥珀色瞳孔,不懂陶浸低头吃饭不自在的神色,更诡异的是,姜观也笑了。

笑得挺有内容的。

最后还是陶浸轻声问:“我可以住这里吗,外婆?”

“当然可以呀,”外婆连忙道,“就怕你觉得小。”

“不小。”

“小一点也好,”陈飘飘舀一口汤,“暖和。”

三言两语说定明天搬过来,今天俩人刚到,太折腾,懒得动弹了。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翎域府邸的床要松软很多,陈飘飘躺在上面,脊背熨帖得舒服极了,洗过澡,浑身都是清甜的白葡萄香,还带着淡淡的奶味,她就着落地灯查看明天工作的安排,等陶浸出来。

这是假期最后一个独处的晚上,不用谁开口,都知道该怎么度过。

当晚陶浸的态度不太一样。

她耐心地撩拨和亲吻,气息缠过陈飘飘的下巴和耳畔,每一步都很细致,仿佛在享用周身的香味。

陈飘飘眼中漫上薄雾,陶浸用指尖勾着水,悄声说:“之前在西楼,看到你用那个东西,很熟练。”

“经常用吗?”

陈飘飘收拢半口气,承认:“嗯。”

沙沙的,像小狐狸修炼过的声音,别过脸,睫毛的弧度漂亮极了。

陶浸被这个状态取悦,心底颤颤的,在她耳边继续:“会幻想吗?”

“会。”

“想的是我吗?”

“嗯。”陈飘飘的头髮在枕头上碾过,双手圈住陶浸,忍不住与她接吻。

陶浸深深地回吻,也深深地叹息,收紧胳膊抱住陈飘飘。

在外婆家,她有一点失落,早就知道姜观也是陈飘飘的好朋友,可她不知道姜观也这么好看,也早就知道姜观也照顾外婆,可她不知道亲近到这个地步。

仿佛只有她是个客人。

三年的空缺里塞进了一个姜观也,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何与陈飘飘熟识,又是怎样得到了外婆的信任。

想一想,就有些食难下咽。

她抿住陈飘飘的耳垂,含着气息,轻轻说:“做给我看。”

怎么幻想她的,她要陈飘飘做给她看。

陈飘飘的呼吸乱了,心跳如麻,可她没有逃过陶浸的蛊惑,因为意乱情迷的陶浸诱人得像个命令,直入灵魂,她拒绝不了。

又一次,和西楼“对峙”那次一样,可又完全不同。

陶浸坐在床边,以目光抚摸她,指尖动了动,偏头,将自己的头髮拨到一侧。

气氛一起一伏,她的锁骨也是,最后她眼神淡扫,俯身掌控这一塌糊涂的局面。

微微闭眼,吻着陈飘飘:“元旦过后,我请专家到西楼,给你做复健。”

“我忍不住了。”

她用气声说。鲸鱼沉入海里,快要溺死了。

元旦假期很短,陶浸回家陪了一天父母,跨年那天和外婆一起在家里看直播,外婆一直对照节目单,问陈飘飘什么时候才出来,等到的一瞬便乐呵得见牙不见眼,说飘飘儿穿这个衣服好喜庆,好乖。

表演完,主持人采访,问陈飘飘家里人有到现场吗?

陈飘飘说:“没有,她们在家里等着我回去跨年。”

又小声补充:“如果你们在看的话,醪糟蛋可以先煮上了。”

陶浸和外婆一起笑,等陈飘飘下台,切广告,外婆杵着膝盖站起来,念叨:“好嘛好嘛,给你煮蛋。”

陶浸跟进厨房打下手,十多分钟后收到陈飘飘的微信:“在煮了吗?”

简短的语音,听起来在车上。

“在煮了。”陶浸也回她语音,“你慢点,不要着急。”

她收到陈飘飘回过来的表情,眼前有水烧开的蒸汽,外婆从冰箱里拿鸡蛋,还在问她:“刚刚飘飘儿唱的叫什么呀?又忘了。”

陶浸打开碗柜:“我也没注意,一会儿问问她。”

不过她会记住这一刻,因为可以直接用“幸福”两个字来替换的瞬间并不多。

这个假期对陈飘飘来说很忙碌,最后一天接到庄何的电话,之前看过房子的客户要定下来,正好陈飘飘在北城,如果有时间就去面谈,谈妥可以把合同签掉。

陈飘飘第一次卖房,没想到这么简单。

中介说那个客户之前就一直想买这小区的房子,蹲了小半年,看上的那套一直不降价,陈飘飘的价格又很合适,她就想立刻定了。

陈飘飘也是个爽快人,从抽屉里翻出证件便赴约,中介特意给特殊顾客约在了他们公司旗下的会所,私密性更高。

只花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