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是为我好!”顾小江点头,“怕我再把人打坏了进局子,或者被人打坏了躺医院去。”

“知道就告诉家里一声!”林天野又蹬他一下,“别等爹妈跑过来骂我剥削人家儿子!快点儿吃!吃完了关上卷帘门睡觉,少贪黑玩游戏,白天困就糊弄客人!还在乎‘小野’的牌子呢?”

顾小江呼噜噜地往嘴里倒泡面汤,“你走你走!我这就关门。”

“洗脚!”林天野往外走去,“开着休息室门睡觉,里面憋的都是臭味儿!”

“哎呀快走吧!”顾小江哼,“才三十多,唠叨成这样。”

林天野大步出了工作室门,站在街边点了颗烟,耳朵听着身后的卷帘门轧轧而落,准备等它关合就走,一抬眼看见常在峰手插裤袋立在街角。

技术高超

林天野眉毛一挑,使劲儿吸了口烟,似乎往上迎了几步,也似乎要擦肩而过,“常队又来视察工作?”

“我也不是巡警!”常在峰缓缓跟住了他,“视察什么?”

“那这大半夜的,”林天野道,“什么雅兴?”

常在峰不直接答。

种种迹象表明林勇极有可能是遭报复杀害,真是寻仇的话,林天野当然也不怎么安全,可是没有实据的话不能随便说,对他的职业是种讽刺,也会招致林天野的反感。

“金屋藏娇了啊?”比喻太不高明,刚说出口常在峰就后悔了,赶紧找补,“我忘了你就喜欢这么大的小男孩儿!”

越描越黑,常队和犯罪分子打多了交道,基本不会好好说话。

林天野顿住脚步,本就目光不善的眼越发阴了,“常队说明白点儿。”

夜色虽暗,常在峰也看清了林天野的神情,一点儿自责一点儿懊恼飞快消失,“什么说明白点儿?你不行侠仗义,专门帮助这岁数的问题青年吗?”

“小野”是整个商业街里营业时间最长的店,此时被林天野抛了数百米远的门面已被卷帘门给遮住,四周登时安静起来,他眯眯眼,露了两分危险气息,“常队是专门过来找我麻烦的吗?”

常在峰皱紧了眉,“不那么闲!凑巧路过。”

“那就凑巧告个别吧!”林天野迅速地说,“常队,前缘已尽,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俩不是一路人,攀不上交情。”

常在峰瞟了一眼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突然就说,“富妮妮吸d你知道不?”

林天野已抬了脚,听见这句又放下了,“你说什么?”

“看来是不知道!”常在峰嗤笑一下,随即又说,“野哥还是这么有情有义,离婚两年多的嫂子,有事还是关心。”

林天野神色难看,“什么野哥?流氓似的,少寒碜人!”

“我忘了!”常在峰见他不急走了,也掏出颗烟叼在自己嘴里,“野哥自从成家立业就不准谁再叫你野哥,显得江湖气太重,耽误好男人形象。现在那些走得近的,年长的叫你小林,年轻的叫你小林哥!”

“你有意见?”林天野冷冷地问。

“我有什么意见?”常在峰笑得嘲讽,“反正野哥早就不搭理我,跟俊哥的走动也少了。人不都这样吗?边走边丢过往。哦对了,反正俊哥当面也不总是叫你野子,爱叫天野。可惜您早不是二十多所的林天野了,如今荷包鼓鼓事业有成,当然应该换包装啊!”

“少他妈的唧歪!”林天野不留情面地说,“身份证都换了,我为啥就不能变变?想怎么包装自己那是我的事情,常队管得着吗?富妮妮到底怎么回事?”

常在峰直直瞅他,不言语。

林天野倒也没催,只瞅回他。

过会儿,常在峰向左歪歪脑袋,片刻之后又向右歪。

“落枕了?”林天野讥。

“肩颈拉伤!”常在峰承认,“前儿逮个犯人,小子激烈反抗,妈的。”

林天野定定瞅他几秒,而后突然松缓一些语气,“小江肯定没睡,进去我给你按,价钱是好好地说富妮妮的事儿。”

常在峰咧嘴笑了,“中国好前任啊!成交了。”

顾小江刚开游戏就听门响,特不耐烦地吼,“啥时候了还来?明天请早!”

话没说完卷帘门哗啦啦地往上收去,他吓一跳,举着手机就往外跑。

林天野按住电子钥匙,让卷帘门保持在收一半落一半的状态,弯腰进来,先瞪顾小江一眼,“就知道你在玩!”

顾小江赫然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常在峰,惊讶不已,忘了手游还在继续,“这是……什么情况?”

“来抓你的!”常在峰路过他的身边,恶意吓唬。

顾小江倒没害怕,仍很震惊地看着往后面区走的两个人,“师父?”

“玩你的!”林天野头也不回地道。

常在峰的肩颈果然拉伤了,林天野精于此道,上手就知毛病在哪儿,他先按开已经关掉的热水开关,准备按摩完了再给常在峰热敷一下,然后慢慢给他推拿起来,嘴里简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