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孤寒

无比贪恋这种一点一点折磨刘怀英喜爱物的感觉。

就好如对方三番四次喜欢当他面,三番四次联系黎影。

迎着深秋时节的寒风,大厦高楼孤寒。

黄昏褪去,夜幕将来袭。

可看先生,背影一片孤寒。

看手机号码来电,徐敬西划动慢悠悠接听,一边进电梯。

那边叔父问他:“还好吗,回国吗?我担心你。”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够,徐敬西挺没劲:“回国做什么,我可不信那段录音内容的真实性。”

是拿到手了,但向来专断自我的太子爷,不信。

就两个字,不信刘怀英背后的人有能力动江家、康家。

开玩笑了。

那是江家。

这么容易被算计?除非徐家不要江家了,不然,甭是阎王来了都不管用。

“…”

“他那点伪造的证据,我不怕。”徐敬西笑得极致阴沉,“叔父,我做事从不留把柄,且,我的手干干净净,知道何为分寸。”

口吻不容置喙,不容反驳。

叔父到底知他为人,“你仅仅如此?”

他模样散淡至极,“仅仅如此,我从未行偏差,何至于怕他们。”

大概,这就是他徐敬西的底气。

急是急给别人看,不是他自己,他不急,急什么,也不是急给自家人看。

要干干净净,永远的,彻底的,无妨碍的。

那么无情与阴谋是最好的方法,只有他这个身外人做得来。

他要他们看看,何为江家,何为康家,那才是真正以德服人。

能有个鬼的偏差给刘怀英找到突破口呢?天真想法。

“江家呢?”那边询问,“江家可是你最看重了。”

徐敬西回了句:“江家倘若能被他们动,那就不叫江家了。”

叔父不解:“所以,你缠彪哥为什么?”

叔父是至亲血缘,徐敬西也不隐瞒,免得徐家担忧自己,自然选择告诉:“做给刘怀英看罢了,给他点希望,他才有盼头。”

那边宽慰:“我信你,好好休息。”

徐敬西略微放低声音:“明白。”

事情本在朝徐敬西所掌控的发展,唯一偏差——

是黎影出现在监视里。

下了楼,开门的司机说:“先生,黎影和刘怀英被拎上游轮,放心,没出大混乱。”

-

两地仅跨海湾,海湾的游轮驶往前方,目的地是靠海对面的岸。

暮色阴沉。

徐敬西迎风站在甲板上,海面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是游轮的照明灯。

这令一身黑的他更沉静,更寡情,分生刻薄相。

小姑娘缩在沙发里,膝盖有伤,但黑色长裤不明显,只有她自己知道痛,当时,被刘少爷背后的人拎住,故而反抗,摔了一跤。

只是,如今面对徐敬西,什么痛全忘了。

旁边坐的是刘怀英。

三个人就这么沉默,谁也不看谁。

已经彻底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人群太乱。

且是有预谋的见面,那场地人多,不适和强来。

哦。

她和刘怀英两个人是被一伙人逮住,丢上游轮。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徐敬西的目光首要投向刘少爷。

后者眼睛很红很红,红的是怀里的狗,以及恨姓徐的,十分恨,却又无可奈何。

又何必。

可想想,倘若刘家人都不在了,自己一个人纸醉金迷安得了心,估计精神不正常了。

懒得说话,徐敬西背懒懒斜靠在围栏,敲了支烟悠在唇间,擦了三次火,令他耐心尽失时,第四次,才擦上火苗。

猛地吸进肺里,这一口很浓郁,烟管烧了三分之一,孤独地抽着烟。

时不时投向坐得很近的两个小东西。

很快,黎影无端对上那道沉沉的注视,烟雾里,一双瞳仁更深,更黑。

无端,吓了一哆嗦,立马远离刘怀英。

小姑娘先说话:“我…我就是出来开心,没想过碰到刘怀英,先生说过,玩什么是我的自由,任我来,只要不堕落。”

男人没反应。

反倒是刘怀英笑了。

“不要笑了,非得带上我,现在满意了吗,在他眼里,我和你是一伙的。”话,基本是黎影下意识脱口而出。

徐敬西抽烟的动作停下,沉默地看着动唇的小姑娘。

刘怀英淡淡回话:“听到了吗,她担心我,你看看你,她多怕你啊。”

徐敬西不给回应,扭头进船舱。

就这么无视坐在那儿的小姑娘。

徒留她和刘怀英待在一起。

“他又不理人了?”刘怀英问,又自言自语,“是你惹他生